喬藴曦撇嘴,“祖母讓她過去的。”
“你看看!”喬寧黛恨鐵不成鋼地戳著喬藴曦的腦門,說道,“我就說祖母生氣了吧,你還不信!叫你跟著我們回去,你偏不,現在祖母不僅生氣了,還遷怒長房了。”
“那怎麼辦?”喬藴曦麵癱的小臉上,看不到半點情緒。
“還能怎麼辦?我看啊,你幹脆和我們一起回去,在祖母麵前好好說說,看看能不能把白姨娘弄回去,然後,你們再搬到客棧住。”喬寧黛急切地說道。
喬藴曦不語,難得在臉上露出了遲疑的表情。
喬錦雯歎氣,“我知道你怕祖母,可祖母對你嚴厲,也是為你好,我和你五姐,巴不得祖母對我們嚴厲些呢。愛之深,責之切,喬喬,你現在也讀書了,該知道這個道理。”
喬藴曦別扭地埋著腦袋。
喬錦雯皺眉,再接再厲地說道:“喬家是長房在支撐,祖母對長房難免就嚴厲了些,祖母也是為了喬家。你不是最想得到祖母的讚賞嗎,跟著三姐回去,在祖母麵前好好盡孝,祖母最喜歡知分寸,明事理,懂道理的孩子。”
“比起三姐和五姐,我算什麼。”別扭的語氣,帶著一絲鬆動和期待。
喬錦雯頓時笑了,“你呀,現在你也在族學讀書了,懂的道理多了,做事有分寸了,還怕祖母不喜歡你?”
“可是,白姨娘是祖母讓人送到莊子上的,難道我在祖母麵前說幾句,白姨娘就會被送回去。”
短暫的沉默後,喬寧黛開口了,“祖母把白姨娘塞進長房,不過是想給大伯留個香火,白姨娘就是個傳宗接代的工具,一個賤妾而已,生死都在大伯娘手裏。喬喬,你不用擔心,以大伯娘的手段,還壓製不了一個賤妾?祖母也是著急,長房沒兒子,將來偌大的產業誰來繼承?大伯支撐著整個喬家,說句難聽的,我們幾房都是依附長房的存在,長房沒個後,喬家以後怎麼辦?祖母也是心疼大伯和大伯娘,也心疼你,將來你出嫁了,娘家沒兄弟幫襯,再多的嫁妝也支撐不了你的底氣,所以祖母才……要是,白姨娘早點生個兒子出來,她在長房的任務完成了,到時候,大伯娘隨便把她發賣了就行了。”
“真的可以嗎?”
“有什麼不可以的?”看著一臉懵懂的喬藴曦,喬寧黛說道,“隻要長房有了兒子,祖母沒了擔憂,誰還管一個賤妾的死活?白姨娘在長房也有段時間了,肚子沒動靜,祖母不著急才怪!祖母也是擔心長房,所以才專橫了些。大伯娘也是的,這個時候應該從大局出發,忍一忍,隻要白姨娘生了兒子,抱在名下養著,白姨娘還不好打發嗎?”
“可是,萬一是女兒呢?”喬藴曦追問。
“一個庶女而已,越不過你頭上,隨便養著,到了歲數,安排門親事,送出去就行了。”
“好了,喬五,你越說越複雜,喬喬都糊塗了。”見喬藴曦眉頭越皺越深,喬錦雯叫住了滔滔不絕的喬寧黛,拉著喬藴曦的手,說道,“現在祖母正在氣頭上,你看什麼時候和我們回去陪祖母說幾句話,再給大伯說說,搬到客棧去,免得外麵的人看笑話,以為喬家長房怎麼了,好好的喬家不住,非得住大伯娘的莊子,還以為,我們幾房之間有齷齪呢。祖母最愛麵子,怎麼會不生氣?還有,最重要的一件事,讓白姨娘早點生個兒子出來。”
“可是我娘親……”
“喬喬,”喬寧黛神色凝重地對喬藴曦說道,“要是大伯娘不安排,那你……看看能不能讓白姨娘和大伯……”
“我?”喬藴曦明白了喬寧黛的意思,指著自己的鼻子反問道。
喬寧黛咬牙,硬著頭皮說道:“大伯娘最是疼你,要是是你來做,大伯娘不會責怪你,也不會記恨大伯。女人,誰願意把自己的男人推給別的女人,可為了長房的子嗣,隻得……”
到底是晚輩,說起長輩房中的事,確實很尷尬,喬寧黛紅著臉,一副豁出去的架勢,“大伯娘肯定也是不願意的,可白姨娘沒生下兒子,就得一直在長房膈應大伯娘,與其這樣,倒不如狠下心,讓她和大伯……早點懷上,生個兒子出來,早點攆出去。所以,喬喬,你要是為你娘好,就安排一下。”
“那我怎麼做?”喬藴曦呆滯的眼珠子轉了轉,很認真地思考著喬寧黛的話。
“這個……”喬錦雯一臉難色,都是未出閣的姑娘,哪知道那麼多。
“要不……下藥?”喬寧黛很自覺,和喬錦雯在一起,都是她充當惡人的角色。
“下藥?”
喬寧黛紅著臉,解釋道:“前兒我和我娘到外麵做客,那家人後院丫鬟爬床,好像就是給主子下了藥,所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