慰問員工,用了一上午的時間,中午,所有人在朝天門吃壩壩宴。
這是川西特有的風俗,喬藴曦第一次參加,很是好奇。
衛南水神情嚴肅。
確切地說,喬藴曦從一到穀家就感覺到了衛南水的不同。
倒不是衛南水對穀家有敵意,而是沉默中,似乎在積攢什麼。
用了午飯,喬藴曦一行人到了江邊,一條畫舫徐徐駛了過來。
“喬喬,還記得這艘畫舫嗎?”穀世軍笑眯眯地對喬藴曦說道,“這可是小舅舅送你的生辰禮物。”
喬藴曦憨笑,“雖然不記得是幾歲的生辰禮物了,但是我很喜歡,謝謝小舅舅。”
“走,我們上船。”
穀老爺子一聲令下,畫舫靠岸後,一行人浩浩蕩蕩上了船。
不得不說,出身不一樣,品味和格調不一樣。
比起王家浮誇的畫舫,喬藴曦的這艘畫舫就霸氣很多。
用這兩個字形容一艘畫舫似乎很別扭,可除了這兩個字,喬藴曦找不到別的字。
畫舫兩層樓,一樓是聚會、休息、吃飯、玩鬧用的,二樓是客艙,主臥裝扮得很精致,每一樣擺設都是精品,不過也不至於用古董、名畫,那些都是華而不實的東西,顯擺可以,用作日常就奢侈了。
……
轉眼,就到了年三十。
穀家的年夜飯很溫馨,至少比喬家的年味濃。
胡吃海塞了一頓,喬藴曦抱著山楂水消食。
年夜飯後一家人坐在一起打牌。
喬藴曦一邊吃著零嘴,一邊觀看戰況。
終於等到午夜。
幾個孫字輩的孩子齊刷刷地跪在地上,給長輩送上祝福,自然也拿到了紅包。
喬藴曦小心眼地偷偷看了一眼。
幾個長輩都是送的一千一張的一票,也就是說,她一下就拿到了五千兩銀子。
“走,喬喬,放鞭炮!”
午夜的鍾聲一響,整個朝天門都沸騰起來了,穀家是頭炮是穀世陽點燃的,整整持續了一分鍾,院子裏彌漫這硫磺的味道。
熱鬧一直持續到大半夜,後麵還是穀老爺子一聲令下,眾人才戀戀不舍地回了各自的院子。
大年初一。
穀家進進出出的人很多,都是送禮的,除了官府的人,就是管事和工頭之類的,還有不少街坊。
送的都不是多名貴的年禮,有的甚至是自家種的蔬菜瓜果。
喬曦喬歲數小,又是穀老爺子的外孫女,難得回來一次,自然要收紅包,大家都知道穀老爺子的為人,不在意他們送了多少,意思意思就行了。
可即使是這樣,喬藴曦也一夜暴富,成為幾個孫字輩中最有錢的那個。
為此,穀靖淑還調侃她說,做生意的本錢都有了。
當然,今兒來穀家的,也有穀老爺子生意上的夥伴,曾經和穀老爺子聯手,打遍朝天門無敵手的那兩家人也來了。
“穀老夫人。”一嬌滴滴的聲音,喬藴曦冷不丁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
循著聲音看去,正好看到一道挑釁的目光。
趙梅依偎在穀老夫人身邊,微微埋著腦袋,那道隱晦的目光從穀老夫人的咯吱窩下麵射過來。
喬藴曦眉梢輕蹙,很快就明白了趙梅敵意來自何處。
三個表哥都是穀家未來的當家人,特別是大表哥,現在也到了說親的年紀,作為穀家的長子嫡孫,穀平鑫可是妥妥富三代啊,趙梅怎會放過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機會。隻是她的存在讓趙梅誤會多了個情敵,所以殺氣騰騰地瞪了過來。
隻是,她這個念頭才剛冒出來,就被身邊的人否定了。
“這隻趙孔雀怎麼又來了?”穀平鑫很不滿。
“平日裏她來得少了?哪次不是借口探望祖母,把祖母哄得團團轉。”
“要不是祖母護著,我早就動手了。”配合著說話的內容,穀平清挽起了袖口。
喬藴曦一頭霧水。
穀平清這才解釋道:“這個趙梅,是趙安的孫女,知道祖母喜歡女娃,這些年沒少在我們穀家打秋風。現在趙家很多生意都是我們穀家默許的,為什麼?還不是這個趙梅在祖母麵前插科打諢。喬喬,你才是我們穀家的公主,之前,你因為身子骨弱,回來的少,才被這個假貨鑽了空子,現在,你這個正主回來了,撕下趙孔雀的狐狸皮,我看她還怎麼囂張!”
幾個表哥連連附和。
喬藴曦卻是一個白眼甩了過去。
“三表哥,你也說了,這個趙梅深得祖母喜歡,我怎麼撕下她的狐狸皮?吃力不討好的事我來做,你們幾個坐享其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