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眼就到了初五,滕靜月一家約了穀靖淑吃飯。
騰家在朝天門並不出名,隻是一個小商賈,要不是滕靜月和穀靖淑關係好,朝天門的商賈圈子還不知道這號人物的存在。
所以,說酸話的人不少。
不過,穀靖淑並不在意。
滕靜月是她出閣前為數不多的閨蜜之一,兩人是真心做朋友。這些年在錦城,也隻有滕靜月一如既往地站在她身邊,幫襯她。
就憑滕靜月的這份心,也值得她交往。
每年滕靜月都是初五回娘家,所以滕家宴請親朋好友的日子就在初五,今年多了穀靖淑一家人,滕家更是慎重了又慎重。
今日到滕家的賓客也誠惶誠恐,以他們的身份和地位,是接觸不到穀家的人的。乍一下要見到大人物,除了激動,更多的卻是惶恐。
一直都知道滕家的女兒和穀家女兒有交情,隻不過,這些年滕家並沒有因為這份交情從穀家得到什麼好處,所以眾人以為那不過是坊間流言的誇大其詞。現在看看,事實並非他們自以為的那樣。
一下馬車,喬藴曦就看到門口接待的居然是滕家的當家滕新弘。
“喬老爺,喬夫人,喬喬。”滕新弘略顯拘謹地招呼喬藴曦一家。
喬興邦爽朗地笑了,“我們兩家人還弄這麼生分做什麼?”
“禮不可廢。”滕新弘局促地說道。
“喬喬,”滕靜月衝喬藴曦招了招手,“今兒有喬喬喜歡吃的,要多吃點哦。”
滕靜月對喬藴曦的印象,還停留在木訥、不通人情世故上,雖然前幾次的接觸中,喬藴曦有些許的不同,可滕靜月認為,那不過是湊巧罷了。
滕家的人口簡單,滕老爺子隻有一兒一女,就是滕靜月和滕新弘,而滕新弘膝下有一個女兒,兩個兒子,滕靜月則是兩個兒子。
不知穀老夫人做的什麼打算,今兒穀靖淑一家帶上了喬藴曦的三個表哥,於是,這三個小家夥是今兒地位最高的人,接待他們的,自然是滕新弘的兩個兒子,而馬東書和馬東逸因為和喬藴曦熟識,也都湊到了一塊。
到了後花園,喬藴曦發現趙梅居然也來了。
“喬喬。”趙梅十分熱情地同喬藴曦打了招呼。
“梅姐姐。”
年輕人很快就打成一片,因為商賈的特殊性,晚輩們沒有分男女,都在花園裏玩鬧著。
作為利益聯姻,長輩給了他們充分的時間和機會接觸,再加上眾人的有心接近,喬藴曦和三個表哥很快就成了眾人的中心。
“喬喬,這次回朝天門去了哪些地方?”馬東逸主動問道。
“還沒呢,隻在碼頭附近轉了轉,反正這次回來時間充裕,到時候聽表哥的安排。”
“那我就放心了,喬喬要是有什麼特別想去的地方,也可以帶上我。”馬東逸開玩笑地說道。
喬藴曦白眼,“你每年都回來,還有沒去過的地方?”
“過年,人多才熱鬧,再說了,我一直很想向穀家兄弟請教生意上的事,難得有機會,就看喬喬願不願意牽線了。”
喬藴曦不禁多看了馬東逸一眼。
這也是個聰明的,與其遮遮掩掩自己的意圖,倒不如坦坦蕩蕩地說出來,更加有誠意。
“好啊。”喬藴曦不在意地點頭。
作為禮尚往來,馬東逸狀似不經意地說道:“今兒喬喬沒在喬府過年,真是可惜了啊。”
“哦?”喬藴曦抬眸。
“年三十的時候,喬家族長,還有幾位長輩都到了喬府。”
“你倒是知道得挺多的。”莫名其妙的一句話。
馬東逸笑道:“錦城就那麼大,喬府又是圈子裏的領軍人物,關注得自然多了些。”
“那馬二少知不知道喬家族長和長老到喬府幹嘛?”
“年三十,自然是吃年夜飯了。”
嗬嗬,這話,你自己都不信吧?
往年都是在年初三的時候,老妖婆帶著喬府的人回族裏吃飯,順便擺擺她的架子,今年,他們長房前腳才走,後腳族裏能說上話的重量人物都到了,沒目的才怪。
“或許是因為喬府和鎮遠侯府的關係,所以族裏的人才這麼急切。”
這倒有可能。
喬藴曦暗想,現在他們長房在朝天門,老妖婆肯定會竭盡全力幫著四房的人在鎮遠侯府麵前露臉。喬家族裏那些勢力的,迫不及待地上門,也不是不可能。
“顧笙借喬三的手,送了一套紅珊瑚頭麵給喬老夫人,老夫人自然要琢磨顧笙的用意了。”
“喬三?”
馬東逸點頭,道:“因為上次鎮遠侯世子和顧笙到穀姨的莊子上打獵,出了點意外,顧笙送了套紅珊瑚頭麵給喬三,算是賠罪,喬三轉手送給了老夫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