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,顧公子是因為三姐才對我禮遇有佳,送那些東西過來,隻是為了表示歉意,當然,也是為了在我麵前博取好感,好在三姐麵前幫他說好話?”
“可不就是這樣。”喬寧黛言之鑿鑿地說道。
“既然是這樣,那為什麼五姐那裏沒送?”無視喬寧黛僵硬的笑容,喬藴曦自顧自地說道,“既然他要討好我們,以間接討好三姐,就不會隻送我,不送五姐啊。五姐先前也說了,顧公子是很會為人處世的,自然麵麵俱到,不會犯這種錯誤。”
喬寧黛訕笑,“喬喬說的沒錯,可男女授受不親,顧公子心屬三姐,卻沒有挑明,他把東西送到我那裏像什麼話?不知道的,還以為顧公子是那種朝三暮四的人呢。至於送到喬喬那裏的,外人隻以為那是對衝撞了畫舫的賠禮,不會多想。”
為了說服她,這麼蹩腳的理由都能想到,還說得那麼理所當然,喬藴曦不得不佩服喬寧黛的好口才。
“好了,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了,”喬錦雯主動結束了話題,“喬喬還小,你別說這些亂七八糟的,這麼複雜的事,這丫頭也不懂。”
看向喬藴曦,喬錦雯寬慰道:“喬喬,你別想那麼多,你五姐說的複雜,其實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兒,顧公子對三姐的心思,既然沒有挑明,我們就當不知道,之所以和你說這麼多,無非是想讓你心裏有個數,別拿人手短,”邊說邊刮了刮喬藴曦的鼻子,打趣道,“不管顧公子對我是什麼心思,沒在長輩那裏過明路,就是與理不合,要避嫌。”
“這樣啊,”喬藴曦若有所思地低頭,“那顧公子約了我明兒踏青,我也不能去了?”
什麼!
喬錦雯握著喬藴曦的手突然一緊。
喬藴曦仿佛沒察覺到手腕傳來的疼痛,緊張地看著喬錦雯,“三姐,怎麼辦,我已經讓人回話,答應顧公子了。我不知道他是想利用我間接接近你,我、我是不是壞事了?”
“怎麼會?”喬錦雯努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,“隻是普通的遊玩,別想太多。”
“那我就放心了,隻不過這顧公子也太麻煩了,想約三姐踏青直接遞個帖子給你就好,幹嘛把我叫出去,還讓我不叫三姐,那他還怎麼接近你?或許,顧公子叫我出去,是想打聽三姐的事?那三姐,我都要說嗎?”喬藴曦征求著喬錦雯的意思。
喬錦雯眼底的恨再也掩飾不住。
這個野種是真傻還是裝傻?
她才說了顧笙對她有意,送東西給喬藴曦,不過是想從喬藴曦這裏入手,間接接近她,後腳這死丫頭就說顧笙約了她踏青。
這不是打她的臉是什麼?
從來隻有她不要的,沒有主動放棄她的!
聯想到那些寄到京城就石沉大海的信,喬錦雯心裏的嫉妒和猜疑如洪水泛濫,衝破了她心底最後那點優越感。
或許,顧笙對她,不是她自以為的那樣?
可是那套紅珊瑚頭麵怎麼說?
不是對她有意,怎麼會送那麼貴重的東西?
那些名貴的藥材,各種新奇的玩意兒,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心的。再後來,那一馬車,專門從京城送來的東西,時下最流行的絹花,各種補品,連三百年的人參都有兩株。
雖然那次送來的東西有喬藴曦的一份,可喬藴曦自己不都說了嗎,都是快過期的殘次品,送了一份到中院,結果惹來祖母的嫌棄。
嫉妒中的喬錦雯,絕對不會承認喬藴曦比她強,雖然不明白顧笙的用意,可自我感覺良好的她篤定顧笙別有用意。
嫉恨地看了喬藴曦一眼,“既然顧公子誠心邀約,你又回了話,哪有反悔的道理,不過,要是顧公子問到我的事……”沉吟了幾秒,“你就一問三不知。”
喬藴曦受教地點頭,“三姐放心,我都明白,關乎到三姐的聲譽,我不會亂說,反正明兒不管他問我什麼,我都不知道,我一定會維護三姐的。”
說完,慎重地點頭。
沒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致,喬錦雯帶著喬寧黛氣衝衝地離開了東小院。
“三姐。”喬寧黛怯生生地叫住了喬錦雯。
“死丫頭倒是學聰明了,會擠兌我了,”喬錦雯隨手扯掉身邊的枝丫,兩隻手狠命地撥弄了幾下,細小的枝丫頓時斷成了幾截,“也不瞧瞧自己的模樣,居然還敢肖想顧公子。”
“就是,顧公子可是她能高攀的?三姐,你說,喬藴曦突然和鍾少爺的關係那麼好,是不是衝著顧公子去的?顧公子可是鍾少爺的表親。”
“不管她衝著誰去的,都不能得償所願了。”猩紅的指甲,在午後陽光的折射下,鮮豔欲滴。
喬寧黛偷偷瞟了喬錦雯一眼,煽風點火地說道:“她倒是厲害了,三姐,你說,是不是大伯的意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