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沒等喬四爺吩咐下去,就有小廝跌跌撞撞地進來了,眾人一看,正是喬琳梓身邊的小廝。
“衙門裏的情況怎樣?”喬老夫人架子也不端了,緊張地問道。
“回、回老夫人,衙門那邊的差爺說,夫人是因為李家庫房起火被抓進去的。”
“什麼抓?是請!夫人是被官府請去詢問情況的!”即使在這種情況下,喬老夫人也不忘維護喬琳梓。
“是,是請。”小廝戰戰兢兢地應道。
喬四爺沒耐性糾結在這些小事上,直接問道:“你仔細說說,官府那邊是怎麼說的。”
心裏已經有了猜測,可不到最後,喬四爺還是抱著僥幸的心理,更何況,他動用了那麼多人力和財力,才找到那條漏網之魚,並關在了最妥善的地方,他不認為還有人能發現其他的蛛絲馬跡。
“是,四爺,”小廝的情緒也漸漸平穩,“小的仔細問過了,說是有人證明夫人和李家庫房起火有關,所以把夫人抓、請過去問問詳細情況。夫人暫時被關押在女牢,兩日後升堂。小的已經打點了女牢的牢頭,夫人單獨關在一處,沒人為難她。”
畢竟是跟在喬琳梓身邊辦事,之前喬嬤嬤又特意囑咐過,所以小廝處理得很妥當。
隻不過喬老夫人的擔憂並沒有因此減少,“老四?”
“母親放心,兒子會讓人去看看。”喬四爺做出了保證,喬老夫人才稍稍寬了點心。
事情似乎告了一段落,剩下的就是等官府那邊的消息了,當然,這幾日也要和官府多走動,知道官府的動靜,才好想出應對的方法。
隻不過,二房卻不打算就此作罷。
喬二爺緊張地問道:“四弟,有什麼我能幫忙的?”
不等喬四爺開口拒絕,喬二爺接著說道:“這件事可大可小,不管和五妹有沒有關係,隻要官老爺升堂了,五妹都會受到影響。就算我們不在意,可親家母那邊多多少少會有意見,如果能私下解決就好了。”
“怎麼解決?”喬老夫人話一出口,就知道糟了。
慌忙朝喬四爺看去,果然從他臉上看到了隱忍的怒火。
喬老夫人難得心虛了一下,可轉眼一想,又理直氣壯起來。
喬琳梓是她的女兒,她不心疼誰心疼?
一個女人,在牢裏待上幾晚,還要在公堂上被公開審訊,對喬琳梓的聲譽有多大的影響?
就是李家、喬家這種有身份有地位的人,在某些方麵也不能一手遮天——比如,堵住百姓的幽幽眾口。
所以,若是這件事能私下解決,那是最好。
“這個就要從長計議了。”喬二爺朝喬四爺看去。
喬四爺的臉黑得不能再黑了。
私下解決?
雖然可以最大程度上保住喬琳梓,卻也送了一個把柄到官老爺麵前,日後,他跟著三皇子飛黃騰達了,這件事無疑就是個隱患。
“老四?”見喬四爺不表態,喬老夫人很不高興。
“母親,兒子再想想辦法。”
“四弟,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,盡管開口。”喬二爺表明了自己的態度。
喬四爺冷笑。
幫忙?
是落井下石吧?
半夜,喬四爺從外麵匆匆回到北院。
薛桃正在清點賬目,自從接手喬家中饋後,一直在貼補公中的銀子,好在上次隱晦地說了貴人的事後,老夫人對小姑的貼補也少了,這才給了她喘息的機會。可現在,小姑接二連三地弄些幺蛾子出來,陷害自己的丈夫也就算了,居然還放火燒庫房!
她就不怕把周圍的庫房燒了,到時候賠銀子還要找喬家幫忙。
“老爺?”見喬四爺臉色不好,薛桃忙衝丫鬟使了個眼色。
喬四爺坐下後,熱茶也到了。
發泄似的喝了兩口,喬四爺用力拍了兩下桌子。
小丫鬟早已機警地退出了屋子,周圍連個人影都沒有。
“老爺,是不是小姑的事,不順利?”薛桃試著問了一句。
“這次怕是要壞事!”
薛桃一驚,“怎麼會?”
“我關在庫房的人不見了。”
“那怎麼辦?他自己跑了?”薛桃十分緊張。
他們還沒有最終被貴人收入麾下,要是喬琳梓的事影響到喬府,影響到他們……
“老爺,或許是我們想得太嚴重了。?”
喬四爺看她去。
“喬琳梓是喬琳梓,我們是我們,我們和貴人的合作,和喬琳梓有什麼關係?她是嫁出去的女兒,是李家的人,她陷害自己的丈夫也好,燒了李家的庫房也好,都是她自己做下的,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。縱使她被判了刑,也是她咎由自取,不會妨礙到我們和貴人合作。貴人看上的,是我們喬家底蘊,是我們四房的能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