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藴曦歪著腦袋,一臉天真地瞅著喬老夫人。
想是心虛,喬老夫人迅速收回目光,“你四弟這邊一直幫喬喬處理著商會的事務,很多事情都在手上,貿然換人的話……”
“母親放心,”喬興邦寬慰道,“商會那邊,喬喬是會長,這是大家投票選出來的,肯定不會換人。這段時間,四弟一直幫襯喬喬,我相信四弟的能力,商會的事兩人都上手了,沒有臨時換人的道理”
“就是這個理兒,喬喬是投票競選出來的會長,這個位置是不能換人的,這些年,你四弟一直幫你處理商會的事務,上手比你快,比你熟悉,由他幫襯喬喬,我也放心。好了,你才回來,我也不耽誤你時間了,你先回去休息,再去看看琳梓,其他的事,我們稍後再說。”
被喬老夫人急吼吼地召來,又不待見地揮退,父女倆的情緒並沒有受到影響,兩人從中院出來,喬興邦把喬藴曦帶往了前院書房。
這是喬興邦辦公的地方,喬藴曦第一次來。
粗略打量了一眼,喬藴曦得出的結論是——務實。
書房沒有那些附庸風雅的書畫,也沒有抬高格調的古董,十分簡潔、幹練。
正對房門的三麵牆都放上了書架,左邊的擺放了一些皇朝經濟方麵的書,中間擺放的是喬家這些年的賬本,按照年份歸整存檔,右邊擺放的,應該是喬興邦自己總結的一些筆記。
喬藴曦有些好笑。
她這個便宜爹爹,果然是直來直往的性子,別的東西就不說了,這些賬本,好歹也算是喬家的機密吧,大而化之地擺在這裏,真的好嗎?
想是瞧出了她的疑問,喬興邦解釋道:“這個書房,隻有喬家的當家,和下任當家才能進來。”
哦?
喬藴曦眨眼,故意調侃道:“爹爹,你帶女兒過來,就不怕其他幾房的人按捺不住?”
“爹爹是喬家當家,帶什麼人進來,他們沒資格過問!”喬興邦氣勢大開,“這些賬本,是從你祖父開始經商的時候就記錄的,是喬家一步步發展起來的見證!那些書籍,是祖父和爹爹從各地收集的生意經,涉及很廣,各個產業都有提及,當然,最多的,還是喬家的鎮家之本——絲綢,從養蠶到繅絲、織造、染整、印花等等,此外,還有一些關於時局的書。”
喬藴曦受教地點頭。
時局影響經濟,上位者一個看似不經意的決定,可以掌控一個行業的興衰,遏製商戶的發展。
“這些都是你祖父和爹爹這麼多年的心得,你沒事的時候仔細看看,我已經給五叔打了招呼。”
喬藴曦點頭。
喬家的人她基本上都打聽全了,這個五叔,從族譜上的關係講,是喬老爺的兄弟,當然,前麵還有“遠房”兩個字,是個孤兒,一直跟著喬老爺,在喬家的地位頗高,直接聽令於喬老爺子,就是喬老夫人也奈何不得。
按照輩分來說,她該叫“五爺爺”。
這個五爺爺異常低調,喬老爺子過世後,就輔佐喬興邦。
說是輔佐,也就是守著這個書房。
喬老爺子有令——書房,除了喬家的現任當家和正在培養的下任當家,任何不得擅自進入。
否則,死。
是的,五爺爺是會武功的。
這個規矩,喬家族裏的人都知道,所以,就算喬老夫人和四房的人如何眼饞,也不敢輕易靠近。哪怕他們可以雇傭幫手,也不敢貿然下手。
當喬興邦帶著喬藴曦到了前院書房的消息第一時間在喬府傳遍後,各房的反應很是有趣。
南院雖然被鎖起來了,可喬老夫人還是讓人把這個消息放進去了,目的嘛,不言而喻——幾房的人唯一的默契就是在對長房的態度上,有機會同仇敵愾,為什麼不團結一致呢?
不能改變現狀,卻可以表明他們的態度。
“喬喬,爹爹把你帶來,你明白爹爹的意思嗎?”喬興邦期待地看向喬藴曦。
喬藴曦點頭,“爹爹從沒因為我是女兒身,就限製我的發展,爹爹希望我能有一技之長,為自己的將來,為長房,不說撐起整個長房,至少也要保證長房不會被別人算計了去。”
喬興邦微微點頭。
喬藴曦繼續說道:“同時,這也是女兒所希望的。爹爹和娘親不方便做的事,女兒來做。一來是練手,二來,也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煩。爹爹也看出來了,女兒是有目的和主見的人,這些年,喬家幾房的人吃長房的,拿長房的,還算計著長房。該我們的,我們認,可不該我們的,那就不好意思了,憑什麼認為吃著我們,用著我們是我們應該的?我們長房又不欠他們什麼!這些年,在我們長房的庇護下,他們沒少得益,我們長房不是軟柿子,沒有受虐傾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