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是兩盒點心,這也拿得出手。”蔣琴也是一副嫌棄的嘴臉。
啪嗒。
趙梅指尖一挑,點心應聲落地。
想是還不解氣,趙梅使勁在點心盒上踩了兩腳,變形的外盒落出不少點心渣,趙梅嫌棄地跺了跺腳,跟著蔣琴到了前院書房。
兩人畢恭畢敬地站在書房門外,耐心等著小廝稟報,然後才一前一後進了書房。
趙老爺子和趙五爺正低聲說著什麼,待兩人進去後,趙老爺子抬頭問道:“人走了?”
“父親,喬藴曦走了,多半是去高家了。”
“高家?”趙老爺子輕蔑地說道,“喬藴曦以為高家能幫忙?那隻老狐狸等了這麼多年,終於等到穀家倒了,現在正想著法子把朝天門的勢力納入囊中,怎麼會幫穀家?穀家這次是徹底完了。”
趙梅眼睛一亮。
穀家完了,朝天門便是趙家的天下,她是趙家正兒八經地嫡女,是朝天門的大小姐。
喬藴曦?
嗬,她算個什麼玩意兒!
“父親,那我們?”趙五爺心急地問道。
穀家一倒,朝天門最大的勢力就是趙家和高家,雖然朝廷那邊做了保證,可兩家的人都知道那不過是官場話,真要站穩腳跟,還得靠武力!
想到欽差大人私下的那番話,趙老爺子並沒有鬆口氣。
這樣的話,高家肯定也聽到了,朝廷無非是想給兩家希望,一種錯覺,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得到了朝廷的支持,兩家人的明爭暗鬥越來越激烈,朝廷正好漁翁得利。
哪有那麼好的事!
趙老爺子算計地一笑。
穀家守著朝天門這麼多年,趙家實力不行,也就不說了,現在好不容易穀家不行了,朝廷想來分一杯羹,嗬嗬,吃相未免太難看。
不管穀家是被算計得也好,咎由自取也好,這都是個時機。
“不急,朝廷還沒最後發落穀家,肯定是有所安排。”趙老爺子信心滿滿地說道。
“可是父親,朝廷拖著不抄家,萬一途中生變……”趙五爺擔心地問道。
沒有抄家,沒有定案,變數太大。
趙老爺子輕笑,“人證物證都在,朝廷又派了欽差大臣過來,還會有什麼變故?我估計,朝廷那邊是在找一個契機。你們也知道穀家在川西的影響力有多大,穀家一抄,這邊的形勢就會亂,朝廷得穩住形勢,還有很多後繼的問題,都得先安排好,才能有所動作。這次,朝廷出手太快,很多事情都沒處理好,不過……”
趙老爺子環視了一眼,緩緩說道:“穀家勢力再強,也隻是個地痞流氓,光靠那點被查出來的武器就想造反,這樣的借口說出去誰信,所以,還得找個墊背的。”
“父親,您的意思是……”突然想到了什麼,趙五爺眼睛一亮。
趙老爺子抬眼,沒有因為有女人在場就三緘其口,相反,因為馬上就要心想事成,以往的謹慎鬆懈了幾分,款款而談道:“鎮遠侯三朝元老,又是皇朝的戰神,皇上雖然重用鎮遠侯,可忌憚比信任多,鎮遠侯在民間的威望越高,皇上對他的忌憚越深。”
“所以這次……”趙五爺欲言又止地看向趙老爺子。
趙老爺子默契地點頭。
嗅覺敏銳的,都看出了其中的貓膩,就是不知道朝廷要把這件事鬧多大。
要動鎮遠侯,可不是單憑一個小小的栽贓就能成事的,南疆那邊戰事在即,軍中又沒有可以取代鎮遠侯的將領,朝廷此舉,到底是為什麼?
收回渙散的情緒,趙老爺子說道:“這些都隻是我的猜測,朝廷要怎麼做,是朝廷的事,我們這邊都安排好了?”
看向趙五爺。
趙五爺神色一凝,“父親請放心,我這邊都安排好了。”
“那就好,”趙老爺子滿意地點頭,“先準備著,高家那邊,會比我們先動手。”
喬藴曦從趙家出來後,確實去了高家,同樣也隻待了一盞茶的時間就出來了,然後直接回了租住的院子。
這次馮嬤嬤也跟著一起來了,喬藴曦索性就讓她安排內務,她和沈嬤嬤在外忙著穀家的事。
飯後,喬藴曦百無聊賴地看著手中的書,當歸悄悄地進來了,“小姐,顧公子來了,在客棧。”
這麼稱呼曾經的主子,當歸表示毫無違和感。
喬藴曦皺眉,這家夥果然來了。
當初讓年糕去辦事的時候,她沒有刻意瞞著顧瑾臻,不僅因為年糕是顧瑾臻的人,還因為這件事牽扯重大,她不想給顧瑾臻招惹麻煩,所以提前告知,讓他心裏有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