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兩撥人臨走前帶走的那些貨物,喬藴曦揉了揉鼻子,問道:“你說,我們送過去的那些東西,能大賣嗎?”
顧瑾臻好笑地說道:“你就這麼沒信心?”
“我這不是未雨綢繆嗎?”喬藴曦死鴨子嘴硬地說道。
“喬喬,你要知道,皇朝在周邊國家中,不僅軍隊強大,經濟也強大。皇朝的這些東西,在其他幾個國家不知道有多受追捧,是王公貴族爭先搶奪的。之前,也不是沒有這樣的貿易往來。可邊境動蕩,時局不穩,誰也不敢大張旗鼓地做生意,賺錢是小事,性命才是大事。”
喬藴曦讚同地點頭。
顧瑾臻又說道:“以前的走貨商人,都是小打小鬧,一來,不知道那邊的東西在皇朝的銷路如何,二來,因為種種原因,帶去的資金有限。”
皇朝有全國通兌的銀票,可皇朝的銀票在別的國家不流通,這樣的話,隻能用現金做生意。帶在身上的銀兩有限,帶多了遭賊人惦記,帶少了生意本都不夠,這也是為什麼,皇朝雖然和周邊的國家有貿易往來,除了大型商隊,隻有幾個走商的原因。
大型商隊雖然在某些地方有保障,可新的問題又來了。
人多,團結就是力量,可同樣的,目標過大,更容易招惹麻煩。
這處莊子不大,比穀靖淑的幾個陪嫁莊子袖珍很多。
喬藴曦跳下馬車,莊子上的管事就來了。
是穀靖淑的陪房,之前在錦城的莊子上,這次喬藴曦進京,穀靖淑特意讓帶過來的。
安頓好後,莊子上的管事先進來彙報了莊子上的情況,因為一直做著這個,所以莊子上的人很快就上手了。
午飯喬藴曦是在自己房裏吃的,美美睡了個午覺才起來。
“喬喬,走,我帶你騎馬。”顧瑾臻興致很好,邊說邊牽了一批棗紅色的馬,
這是本來就喂在莊子上的馬,性情溫和,倒很適合喬藴曦。
可惜,喬藴曦秋乏,沒什麼興趣。
顧瑾臻怎麼會放棄這麼好與喬藴曦親密的機會,不管喬藴曦答不答應,硬拽著她上了馬。
喬藴曦昏昏沉沉,被顧瑾臻帶出了莊子。
顧瑾臻激動地屏住呼吸,生怕自己出氣的聲音大了,影響到喬喬。
雙手從喬藴曦的腰間穿過,向前抓著韁繩,與其說他在引導馬前進的方向,倒不如說馬在莊子上放飛自我。
兩人一馬,漫無目的地莊子周圍打轉。
喬藴曦懶洋洋的,下意識地就想找個靠背。
而她也真這麼做了。
整個人微微後縮,縮在顧瑾臻的懷裏。
顧瑾臻更不敢動了。
“你回京這麼久,有什麼打算?”喬藴曦沒話找話地問道。
“自然是該幹嘛幹嘛了,做人,要禮尚往來。”顧瑾臻說得雲淡風輕。
喬藴曦眨眼,“玩宅鬥還是宮鬥?”
“什麼宅鬥、宮鬥?”顧瑾臻不明所以,“顧瑾宣傷了身子,定國侯肯定會為他請封世子。”
“他都那樣了,還能做世子?”
“不是還有個喬錦雯嗎?”顧瑾臻冷笑。
“對哦,”喬藴曦若有所思地點頭,隨即說道,“可萬一喬錦雯生的是女兒呢?”
“女兒也會變成兒子。”顧瑾臻篤定地說道。
喬藴曦變了臉色。
依著喬錦雯天不怕,地不怕,使勁作死的性子,完全能做出這樣的事,畢竟榮華富貴隻一步之遙,怎會放棄?
“定國侯府可真亂,和喬家不相上下。”喬藴曦有感而發。
顧瑾臻輕笑,“不然怎麼會門當戶對。”
“對了,我聽說鳳氏在張羅你的親事?”
喬藴曦本是隨口一問,可顧瑾臻頓時黑了臉。
“我的親事還輪不到她插手!”
“話不能這麼說,她好歹也是你繼母,是定國侯府正兒八經的當家主母,她要管你的親事天經地義。”
顧瑾臻的臉更黑了。
前世不都是讓他自生自滅嗎,鳳氏巴不得他孤寡一人,死在南疆更好,怎麼會給他找媳婦兒。
眸色沉了沉。
或許,該回去看看鳳氏葫蘆裏究竟賣得什麼藥了。
回莊子的路上,顧瑾臻順道打了兩隻野兔和野雞,晚飯在喬藴曦的強烈要求下,變成了集體燒烤,單憑顧瑾臻獵的那些自然是不夠的,好在莊子上有儲存的野味,還有新鮮的蔬果。
喬藴曦知道顧瑾臻燒烤有一手,狗腿地坐在他身邊,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往雞翅山上刷蜂蜜。
直到喬藴曦吃得七八分飽,顧瑾臻才放慢了手裏的動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