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藴曦也不是吃素的,一個反手扇過去,卻被對方鉗住了雙手,隨即落入一溫暖的懷抱。
熟悉的氣息在鼻尖下縈繞。
“喬喬。”
嗯?
喬藴曦還沒反應過來,額頭上就傳來溫潤的觸覺,久久不退。
喬藴曦莫名其妙地漲紅了臉。
狗賊!
半夜是來偷吻的嗎?
喬藴曦別扭地掙紮了兩下,想甩開顧瑾臻的禁錮,結果卻換來對方更加嚴密的擁抱,顧瑾臻索性把喬藴曦整個人抱在了懷裏,恨不得揉進身體裏。
這是……在害怕?
喬藴曦皺眉。
她能感覺到顧瑾臻微微顫抖的身體,她甚至能感覺到顧瑾臻身上散發出來的悲涼氣息。
悲涼?
笑話!
堂堂皇朝的將軍,什麼時候害怕過?
什麼時候悲涼過?
“你……沒事吧?”喬藴曦難得大開善心。
“喬喬,你去參加秋宴了?”顧瑾臻悶聲悶氣地問道。
喬藴曦點頭,想到顧瑾臻似乎看不到她的動作,便又說道:“是的,怎麼了?”
“有沒有看到亂七八糟的人?”
深吸一口氣,顧瑾臻不覺又緊了緊手。
“亂七八糟的人?”喬藴曦被顧瑾臻箍得有些難受,推了推他,沒有推動,隻得用別扭的姿勢,說道,“不都是亂七八糟的人嗎?”
顧瑾臻聞言,非但沒有鬆口氣,而是繼續問道:“那……有沒有見到什麼特別的人?就是……讓你……”
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了,他很想知道喬藴曦的想法,又擔心自己多此一舉,原本沒什麼的,被他追問得緊了,喬藴曦多想想,萬一想出點什麼,他就得不償失了。
“你想問什麼?”喬藴曦不耐煩了。
半夜莫名其妙地跑來,問些莫名其妙的話。
犯病了?
“你先放開我!”
得到喬藴曦的指令,顧瑾臻不情不願地鬆開雙臂,可猩紅的雙眼依舊固執地盯著喬藴曦。
“你……沒事吧?”喬藴曦被顧瑾臻的模樣嚇了一跳。
就是端木清想借用穀家的事栽贓陷害鎮遠侯的時候,他也沒這麼緊張過。
難道……
似想到了什麼,喬藴曦拍了拍顧瑾臻的肩,“你不是在承德嗎,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,京城這裏有什麼變故嗎?”
“為什麼不告訴我?”
“啊?啥?”喬藴曦一頭霧水。
顧瑾臻的情緒稍微緩了緩,小媳婦控訴般的目光看向喬藴曦,“為什麼沒告訴我你要參加秋宴?”
“哦,你是說這個啊,”喬藴曦拖著長長的尾音,一邊回答顧瑾臻的問題,一邊把他朝桌邊帶,“那是臨時起意,我本不打算去的。”
“那你為什麼又去了?”顧瑾臻很急切。
喬藴曦不禁多看了他一眼,“你似乎很不想我參加秋宴,是因為鳳氏嗎?”
“不是。”
啊咧?
喬藴曦倒水的動作頓住了。
輕咳了一聲,把溫水遞到顧瑾臻麵前,“那是因為什麼?”
顧瑾臻別扭地不答,隻一瞬不瞬地盯著喬藴曦。
喬藴曦歎氣。
這家夥,果然是犯病了。
“端木清。”
最後,還是顧瑾臻妥協,報出了端木清的名字。
“你是擔心端木清對我不利?”
顧瑾臻眼睛一亮,“是啊,喬喬,你也知道我們鎮遠侯府和端木清是不死不休的局麵,他又最擅長陰謀詭計,你是我的……朋友,他肯定會先對你下手,安全起見,還是少與端木清接觸為妙。”
“這話沒毛病,可為什麼我覺得你要表達的不是字麵的意思呢?”喬藴曦一字一頓地說道。
“喬喬,你誤會了,”顧瑾臻端著一本正經的態度說道,“和端木清幾次交手,你也知道他的狡猾和不擇手段。上次穀家的事,雖然老皇帝保下了他,可他到底是失了老皇帝的信任,在朝中的威望也大打折扣,更是被幾個兄弟輪番攻擊,依著他的性子,肯定是要報複我們的。不能對我對手,你便是他的目標。他會找機會接近你,博取你的好感,然後再利用你對付我。”
“這麼麻煩?”喬藴曦皺眉,“難道不是直接對我出手,利用我來牽製你嗎?”
還博取好感?
她都沒發現自己有做內奸的潛質。
顧瑾臻輕咳一聲,不自在地說道:“反正端木清詭計多端,為了安全起見,還是離他遠點。”
這點喬藴曦讚同,不管中間有沒有顧瑾臻,她都不會和皇室的人扯上關係。
“你不是出去辦事嗎,怎麼突然回來了?”喬藴曦不忘先前的問題,又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