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到了侯府,第一件事自然就是要去拜見鳳氏。
今兒帶侯府女眷來的,是威遠侯二房的少奶奶,也是戚珍的三嫂,陳蓉。
對於多出來的章萱,陳蓉是看不上的,奈何這個隔房的小姑非要帶上,她也懶得多話,反正到時候丟人了,也不是她的責任。
一行人到了花廳的時候,鳳氏正滿麵春光地與客人閑聊,待聽到小丫鬟的稟報,她忙朝門口看去,一見到領頭的陳蓉,頓時笑了,“怎麼這個時候才來,趕緊的,過來坐。”
熟稔的語氣,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關係有多好。
因為都是女眷,所以大家都很隨意。
陳蓉帶著威遠侯府的人到了鳳氏麵前,先中規中矩地說了祝壽辭,又送上了壽禮。
“人來了就好,還客氣什麼。”鳳氏示意小丫鬟把東西接了過去。
轉眼,看到戚珍身邊的人,鳳氏疑惑地問道:“這姑娘看著麵生,之前沒見過,是府上哪一房的姑娘?”
陳蓉心裏鄙夷,臉上卻還得帶著得體的笑,“這不是威遠侯府的姑娘,是三兒交好的手帕交,是京兆尹府上的姑娘。今兒也是巧了,我們準備出門的時候,這孩子來找三兒出門。原來,兩個孩子早就約好了,可三兒忘了我們要來定國侯府的事,結果讓章姑娘白跑一趟。三兒想著既然來都來了,索性就一起來了。”
陳蓉說得流暢,可屋子裏的眾人卻笑了。
一起來?
八成是想借此機會攀上高枝吧。
眾人別有深意的笑,絲毫沒影響章萱,她一點也不尷尬地站在下麵,畢恭畢敬地給鳳氏行了禮,“不知今兒是夫人的壽宴,冒昧打擾,還請夫人不要怪罪。沒準備什麼,這個荷包是我親手繡的,希望夫人不要嫌棄。”
一個荷包,比起正經的壽禮,顯得太輕率,這更像是姑娘家交換信物,結交朋友。
可章萱是仔細思量過的。
她是在“不知情”的情況下來的,送禮隻能送隨身帶著的,真要特意準備了,那就是有備而來了。
鳳氏朝章萱手心的荷包看去,看到上麵繡著的圖案,不禁深深看了她一眼。
章萱不卑不亢地站在那裏,不局促,也不尷尬。
鳳氏眼裏的意味更深。
鳳氏也不拘著姑娘們,讓常昱蓮帶著大家到了花園。
定國侯府的花園還是很有特色的,定國侯自詡是風雅的人,所以鳳氏投其所好,在山莊養了魚,在侯府弄了花園。
隻不過已經到了深秋,花園裏沒什麼看的,大家走了一段路後,就到亭子裏休息了。
今兒來的人都是與鳳氏交好的人,人不多,帶來的姑娘也不多,所以亭子裏並不擁擠。
大家都是熟識的,所以很快就找到了各自的陣營。
章萱是跟著戚珍來的,自然也就跟戚珍在一起。
在這個小圈子裏,戚珍儼然是領頭羊的架勢,畢竟威遠侯的聲威在那裏。
章萱幾乎沒有說話,隻坐在戚珍身邊,專心聽著大家談話。
她這番溫順的做派,得到了大家的讚賞,說著說著,偶爾也會順帶著問她一兩句。
“其實,今兒我原本是不打算來的,”其中一名穿黃衣的姑娘說道,“相信你們都知道了,定國侯夫人準備給顧大公子相看。”
眾人紛紛點頭附和,其中一人接著說道:“我母親接到帖子後,讓人偷偷去打聽了,得知你們都收到了帖子,我母親才帶我來的。”
“是啊,說來,我們幾家都是與定國侯府關係最好的,想來定國侯夫人不會坑我們,所以才來的,就是不知道這葫蘆裏賣地什麼藥。”
“管他什麼藥,隻要和我們沒關係就好,”另一人不以為意地說道,“說來,也不知定國侯夫人是怎麼想的,居然想給顧大公子相看。這些年,顧大公子極少回京,就是回來了,也都是在鎮遠侯府,從未在圈子裏露過臉,依我看啊,八成是相貌醜陋,五大三粗的莽漢。”
“這……不會吧,我聽說顧大公子的生母,沈媛當年可是京城一等一的美人,你看現在的鎮遠侯世子就知道了,鎮遠侯世子可是個儒雅的人,外表和武夫完全看不出有什麼關係,若不是他的雙腿受傷,不良於行,又因為他是鎮遠侯世子,京城裏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傾心於他呢。”
“你就是其中一個吧?”有人調侃。
那人白眼,“我說真的,所以我想顧大公子的模樣不會差到哪裏去。你們看顧二爺和顧三爺就知道。”
章萱眸光閃了閃。
“那可不一定,”立即有人反駁道,“我可是聽人說了,顧大公子臉上受過傷,雖然性命保住了,卻是毀容了,再加上從小習武的原因,身材魁梧,虎背熊腰,不似一般人,所以這些年才不敢在我們麵前露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