穀老爺子說得輕鬆,可大家心裏都很沉重。
鎮遠侯能與老皇帝抗衡,他們活!
鎮遠侯不能與老皇帝抗衡,他們死!
這種生死不被自己控製的感覺,很憋屈!
穀老爺子從來都不是把命運交給別人的人,所以大家心裏雖然焦慮,可麵上不顯,按照各自的分工,盡心做著自己該做的事。
這次穀老爺子來京城,也是想拜訪鎮遠侯府。
既然外界猜測他們是一派的,而事實上,他們也被動綁在了一起,那就該商量個章程出來,不能被人拿捏。
在馬車上,從顧瑾臻嘴裏得知鎮遠侯也要回來,穀老爺子決定再等幾日,到時和鎮遠侯好好商量商量。
正事說完,穀老夫人看了喬藴曦和顧瑾臻一眼,“靖淑,兩個孩子是怎麼回事?”
喬喬到城門接他們,她可以理解,顧瑾臻跟來就不對了。
一見麵,那熱乎勁兒,穀老夫人一看就知道顧瑾臻在想什麼。
嗬嗬,想在她麵前賣乖、討好?
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的哦!
一下馬車,她就看到兩個孩子互望的目光。
從坐下到現在,顧瑾臻可是一直看著她的乖外孫女。
這麼明顯的舉動,她要是再不知道是怎麼回事,幾十年的鹽豈不是白吃了?
被穀老夫人這麼一說,所有人都朝兩個孩子看去。
喬藴曦是個穩得起的,反正等會被輪番轟炸的不是她。
顧瑾臻就更鎮定了,反正他要娶的是喬喬,這些人願不願意,他都娶定了!
穀靖淑無奈地搖頭,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娘是個能折騰的,連兩個晚輩都不放過。
幸災樂禍地睨了顧瑾臻一眼,“兩個孩子正在議親。”
“議親?”穀老夫人抬高了音量,聽不出她的情緒。
“老夫人,不是議親,是馬上就要下定了。”
議親和下定是有區別的,好不好?
顧瑾臻小家子氣地想:議親是商議,還沒最後定下,他和喬喬的親事馬上就要走流程了,兩人的親事早就定下了!
見穀老夫人黑著臉,穀老爺子也是目露陰霾,穀靖淑頭大地解釋道:“這件事之所以沒告訴二老,是女兒想著你們馬上就要到京城了,女兒讓人送信過去,沒準半路還會錯過。索性等二老到了京城,再與你們細說。”
“細說?都要下小定了,還細說什麼?”穀老夫人這話是故意說給顧瑾臻聽的。
果然,那邊穀老爺子默契地說道:“小定而已,就是成親了,要是不合適,也是可以和離的。”
那副無所謂的口吻,怎麼聽,怎麼讓人討厭。
顧瑾臻鬱悶地朝喬藴曦眨眼。
喬藴曦聳肩,表示自己無能為力。
“穀老爺子,穀老夫人,晚輩是真心求娶喬喬。”
“真心?老頭子我活了這麼大歲數,還沒見過‘真心’是啥模樣,拿出來我瞧瞧!”
穀老爺子雖然喜歡拳頭說話,可年輕的時候嘴巴還是很炮仗的,得理不饒人,氣死人不償命,說的就是穀老爺子。
穀家的人都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,看著顧瑾臻。
不怪他們欺負顧瑾臻,喬喬是穀家的寶貝,哪有那麼容易就娶到手的?
鎮遠侯的外孫又怎樣?
皇朝的將軍又怎樣?
這些身份和頭銜不過是錦上添花,日子是兩個人過的,感情才最重要。
顧瑾臻認真地說道:“老爺子,什麼保證和誓言都是虛的,要想聽好聽的話,晚輩不帶重複地可以說一籮筐,可這些不是晚輩要的,也不是你們要的,更不是喬喬要的。晚輩對喬喬,現在怎樣,將來怎樣,你們都可以看著,要是認為晚輩做的不夠,不好,直接拿刀抹晚輩的脖子。”
“還說不會說話,我家喬喬就是被你花言巧語騙的!”穀老夫人心疼喬喬,尖酸地說道,“拿刀抹你的脖子,你的身份在那裏,我們敢抹你的脖子?你是傻的,到時候不會反抗?”
顧瑾臻沒有爭辯。
大家都知道穀老夫人這是在挑刺兒。
等兩位長輩發泄得差不多了,顧瑾臻才畢恭畢敬地說道,“這就要看喬喬舍不舍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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喬藴曦爆粗口了!
居然敢把戰火引到她身上?
他難道不知道之前那個話題已經過了,過了嗎?
現在又提起,幾個意思?
啊,幾個意思!
穀老爺子和穀老夫人立即朝喬藴曦看去,要是這丫頭敢胳膊肘往外拐,他們就……
就怎樣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