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藴曦說的也不是不可能,黨派上,與定國侯敵對的,若是抓到了這個把柄,保不準要怎麼宣傳,到時,丟人的還是侯爺。雖說,可以讓顧瑾臻申明,那些是他誠心孝敬給侯爺的,可既然是誠心孝敬的,侯爺拿來送人,那就更不妥了。
“既然這樣,那我們就到‘梧桐閣’坐坐吧,說來,喬氏進門這麼久了,我們還沒到你那兒轉轉呢。”婦人依舊執著於進“梧桐閣”。
“這個,叔嬸抱歉了,我不知道圈子裏有上門做客,要到晚輩院子裏轉轉的規矩,所以沒讓人安排。”
“喬氏!”婦人終於怒了,“你要搞清楚,你不過是我們顧氏一族的小媳婦兒,你真以為你是多了不得的人物,在我們麵前伶牙俐齒!我告訴你,就是你婆母在我們麵前也不敢用這種態度說話!”
鳳氏頓時變了臉色。
族長夫人麵色不虞,“十三媳婦兒,你這是什麼話?教訓晚輩也要注意分寸。”
婦人朝王氏看了一眼,才不情不願地說道:“大伯娘說得是,我這不是心急嘛,所以才口不擇言。”
說完,重新看向喬藴曦,咬牙切齒地說道:“你不過是個晚輩,忤逆長輩不說,還出言不遜。在晚輩的院子裏轉轉,不是圈子裏的規矩,不過是族裏的長輩看得起你,給你幾分臉麵,想著你是新婦進門,給你增添點喜氣。你不領情就算了,還說這麼難聽的話,商女就是商女,上不了台麵!”
婦人的話越說越過分,卻沒人阻止,花廳裏保持著詭異的沉默。
婦人趾高氣昂地看著喬藴曦,“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,嫁進侯府是你的造化,隻有侯爺與哥兒好了,你才好了,若不是哥兒喜歡,你連侯府大門前那對石獅子都摸不到。豪門大戶規矩多,別把你那套小家子氣拿出來丟人現眼。先前說的,趁著年關的時候,哥兒要多走動,把你手裏的好東西都拿出來給哥兒鋪路,哥兒好了,你才好。”
“喬氏,你嬸子說話直接,可也是為你好,怕你什麼都不懂,所以才提點你幾句,話雖然難聽,可句句在理兒。你沒接觸過這些,在娘家也沒人教,你嬸子也是好心。喬氏,你要知道,你如今是侯府的媳婦兒,哥兒的前程才是你的出路,大家都是好心,幫你參詳參詳。”
常昱蓮一直留意著喬藴曦的表情,可喬藴曦低眉順眼的模樣,讓她吃不準喬藴曦的心思。
“多謝各位長輩的提點與好心,”喬藴曦終於溫吞吞地開口了,“這事兒,鎮遠侯與爺商量過了,我一介婦人不是很懂,爺怎麼說,我怎麼做。我是爺的人,自然希望爺好,爺之前說了,送禮什麼的,讓我暫時不用操心,他自有主張,需要準備什麼,會提前知會我,到時,我按照爺的吩咐準備就是了。當然,爺這些年沒與圈子裏的人走動過,怎麼送禮,怎麼結交沒經驗,到時會征求長輩的意見。”
這個長輩,肯定不會是屋子裏的這些人。
“爺早就與我說了,我帶來的嫁妝由我自己拿著,不管是高門大戶,還是尋常百姓,嫁妝都是小媳婦自己拿著,自己管理,沒有哪家的長輩貪墨媳婦嫁妝的道理。所以,爺走禮的東西,不會從我嫁妝裏選,雖然,爺話是這麼說的,可我也不是不懂規矩的人,爺需要的時候,我定全力支持。”
“所以,不管是臻哥兒的東西,還是你的嫁妝,你都不拿出來是吧?”婦人惱羞成怒,直接挑明了問道。
喬藴曦微微一笑,“不是我不拿出來,是需要的時候才拿出來,侯爺那邊,一直都是夫人在操持,如果夫人看上了什麼,想要,我們做晚輩的沒有不拿出來的道理。”
隻要鳳氏好意思開口要。
一旦開口,要麼是向外界說侯府已經落魄到需要兒媳婦的東西來周轉了,要麼說鳳氏窺視兒媳婦的嫁妝。
鳳氏那麼要臉麵的人,斷不會讓這種流言傳出來。
“好了,臻哥兒媳婦兒,越說越較勁兒了,幾位長輩也是好心,想趁著今兒大家都在,提點你幾句,你這般不依不饒的,外人還以為是長輩給你氣受了。好了,不說這個了。”
見鳳氏把話題岔開了,眾人也不好再繼續。
對於接下來的節目,眾人沒多大的興致,不過是大家圍坐在一起,說著家長裏短。
好不容易熬到了晚飯,飯桌上,常昱蓮這才有機會與喬藴曦並肩坐在一起。
“大嫂,難為你了。”常昱蓮一臉歉意地看向喬藴曦,低聲說道,“之前,我都沒能幫你說上幾句話,我……”
“這些話,現在就不用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