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瑾臻白眼,“你看上去很開心?”
“沒有,沒有,”喬藴曦口是心非地說道,“我就是覺得吧,被人冤枉很不好受,很憋屈。”
兩人還在貧嘴,守門的婆子就進來說京兆尹求見,喬藴曦聞言衝顧瑾臻挑眉。
顧瑾臻一臉陰沉地到了前麵,定國侯正與京兆尹說著話,見著顧瑾臻,臉色愈加難看。
“來了?這是章大人,有話兒要問你,你好好回答,不要隱瞞!自己做了什麼,自己心裏有數,別以為憑自己的小聰明就能為所欲為,殊不知,天網恢恢疏而不漏。”
“侯爺說的是,自己做了什麼心裏有數,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。”
“你……”定國侯想發作,可礙於身邊還有人,隻得按住心裏的怒氣,惡狠狠地瞪了顧瑾臻一眼。
定國侯沒有要回避的意思,章鵬舉似乎也不介意,對顧瑾臻客氣地點了點頭,“顧將軍,今日下官來,是想請問您幾個問題。”
“章大人請問。”顧瑾臻客氣疏離地說道。
“是這樣的,顧將軍……”
章鵬舉有條不紊地問著自己的問題,顧瑾臻遊刃有餘地回答著,一問一答配合默契。
“顧將軍,下官還有個問題……”章鵬舉遲疑地說道。
顧瑾臻十分好說話的模樣,“章大人請問。”
章鵬舉麵色尷尬,“是這樣的,顧將軍,昨兒侯府設宴,宴會上發生了一些不愉快,顧將軍維護被汙蔑的顧大奶奶,放言說,要幕後真凶承擔相應的責任,晚上,小女就……不知顧將軍是不是已經查明了真相。”
“本將軍能理解章大人的心情,本將軍是說過這樣的話,可本將軍還沒來得及動手,就被人捷足先登了,看來貴府的小姐得罪了不少人。”
這話惡毒了,饒是章鵬舉再好的脾氣,臉色也變了又變。
“顧將軍說得是,是下官疏於管教,所以才造成了小女的任性,結果出了這樣的事。”
“顧瑾臻,說話注意點!”定國侯一找著機會,就會針對顧瑾臻。
顧瑾臻笑了笑,對定國侯的話不置可否。
“說到這個,本將軍很好奇,章小姐作為受害人,章大人不用避嫌?”
章鵬舉尷尬了一下,“這個,下官暫時還沒得到指示,所以……”
顧瑾臻意味深長地笑了。
章鵬舉心裏愈加忐忑。
避嫌?
肯定是要避嫌的。
他雖然生氣,可也分得清楚什麼人可以得罪,什麼人不能得罪。
章萱這樣,是她自己咎由自取,雖然怒其不爭,可在絕對權勢麵前,他也無可奈何。
本以為今兒一早就會得到上麵的消息,可上麵一點動靜也沒有,他隻得硬著頭皮來了,當然,他也明白了上峰的意思。
他是來探路的。
這種得罪人的活兒,自然隻有他來做。
女兒一夜之間成了這樣,府裏亂做一團,妻子的哭鬧讓他頭疼,再想到廢人一般的女兒,他也頭疼。
女兒不能說話,不能寫字,不僅不能描述凶手的模樣,連最基本的溝通都不可能。
而且,他心裏也清楚,昨晚的事,多半與顧瑾臻無關。
武將有武將的坦蕩,動手也十分直接,當然,他也沒完全排除顧瑾臻的嫌疑。
頭大地從定國侯府出來,章鵬舉重重歎了一口氣。
那邊,顧瑾臻嘴上說不在意,可他還是讓年糕去查了昨晚的事。
他隱隱覺得,做這件事的人是為了維護喬藴曦!
自己的女人自己維護,多此一舉的人是在笑他能力不行,還是對喬藴曦別有用心?
此時,顧瑾臻坐在書房裏,麵色黑沉地看著麵前的消息。
“爺,這個端木清是不是管得太寬了?”
顧瑾臻沒說話。
湯圓提出了自己的疑問,“爺,會不會是因為端木清與章家有矛盾,所以借著昨兒的事,給了章萱一個教訓。”
“哪兒會有那麼巧的事?”年糕還是堅持自己的猜測。
“沒準還真是那麼巧,”湯圓也堅持自己的意見,“端木清一直留意章家,所以一見他女兒闖禍了就借題發揮,讓爺背了鍋。”
兩人不敢說得太大聲,可窸窣的聲音還是讓顧瑾臻很煩躁。
“爺?”顧瑾臻半天沒聲音,湯圓與年糕詫異地追問了一句。
“端木清那邊先暫時不要動,盯著他的人盯緊一點。”
想著不日就要回南疆,顧瑾臻就不敢鬆懈。
“朝堂的格局該動一下了。”顧瑾臻陰騭地緊了緊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