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由顧瑾臻發展下去,到時候,他怕是動不了他了。
誰也不知道老皇帝的內心變化為何會如此奇怪,可他的外甥女願意犧牲自己,他有什麼道理畏手畏腳的?
能娶一個郡主,是顧瑾臻的福氣,他沒膽量,更沒資格拒絕!
隻不過,這個賜婚要怎麼賜,是門學問。
顧瑾臻未成親前,這個賜婚是老皇帝對他的恩寵,現在,顧瑾臻已經成親,這個賜婚明顯就是有所圖,是拿捏顧瑾臻。
而且,霓裳郡主身份尊貴,做平妻都是委屈她了,這個分位的問題,也是老皇帝煩躁的。
早知道,當初他就不猶豫那麼一下了,現在要喬藴曦做妾,顧瑾臻不管是出於臉麵,還是尊嚴,都會抗旨。
抗旨好啊
抗旨就有了針對顧瑾臻的理由。
隻可惜,這道聖旨還真不好下。
除非立了大功。
這很容易。
以顧瑾臻的能力,立戰功不是那麼難的事兒。
鎮遠侯就顧瑾臻一個外孫,將來沈家軍都在顧瑾臻的手裏,為了幫顧瑾臻立軍威,會製造大小機會,老皇帝隻要耐心等待就行了。
梧桐閣。
喬藴曦並不知道外麵的各種算計。
“南北通貨”的第三批貨物到了,比之前的更加稀有。
當然,這個“稀有”隻是相對於皇朝的人來講。
因為增開了分店,所以這次的貨源比前麵幾次都多,檔次也更高一些,不過,針對普通百姓的那部分貨源也很充足,喬藴曦估計,可以維持四五個月。
畢竟,再稀罕的玩意兒,不能吃不能喝,獵奇的新鮮感過了之後,就隻能當個擺設和炫耀的資本,在需要的時候拿出來顯擺一下。
普通百姓不會在這些上花太多的銀子,至於貴人們,消費能力也是有限的,達到飽和了,勢必有個平緩的過程。
喬藴曦並不擔心,她現在的主要精力,都在喬興邦名下的那間錢莊上。
這對喬藴曦而言,是個全新的領域,她需要學習與實踐。
看著賬本,喬藴曦暗暗得意。
年前送來的賬本,包括了她在錦城、朝天門等處的商鋪收益,純利潤的話,大概有二十萬兩銀子。或許與京城的商戶沒法比,不過喬藴曦很滿意這個數目。
接下來,就是助紂為虐,啊,不,兩肋插刀的時候了。
喬藴曦隨手拿起桌上的紙,上麵呈列了二皇子名下所有的產業,以及正在備受三皇子摧殘的那幾間鋪子。
這次,三皇子是下了狠心,沒給二皇子留一點後路,他下手的那幾間鋪子,都是二皇子最賺錢的鋪子,其中就有“蜀繡樓”。
二皇子最初還能招架,可隨著時間的推移,二皇子力不從心了。
雖然二皇子外祖家也有幫襯,可惜作用不大,再加上二皇子急功近利,瞞著太子太傅私底下做了些動作,就是現在太子太傅想幫他補救,也不過是拆了西牆補東牆。
喬藴曦不確定二皇子身邊幫他打理產業的有多少人,喬二爺在中間是什麼位置,不過,以目前的情況看,喬二爺怕是支撐不住了。
原本,能勉強保持經營額就是件費心的事了,這個月,“蜀繡樓”的營業額居然是負增長,這對二皇子,對喬二爺可謂是不小的打擊。
放下清單,喬藴曦摩挲著下顎,對衛南水說道:“你說,二皇子在買馬?”
“是‘準備’。”衛南水手裏的茶杯早就涼了,杯中褐色的茶水死氣沉沉。
喬藴曦點頭,“也是,買馬不是件容易的事,就是有門路,買回來也麻煩,得找地方藏起來,還要好好伺候著,沒有絕對的人力財力,負荷不起。我就奇了怪了,這些皇子非要用這麼極端的手段嗎?就不能等老皇帝好好下旨立太子,再等老皇帝駕崩了,順理成章地繼承皇位?這麼折騰幹嘛?”
衛南水輕笑,“一部分是野心,一部分是戒心。”
是啊。
喬藴曦在心裏點頭。
野心,是針對皇位。
在沒立太子前,大家機會平等,都可以爭一爭,大動靜不敢有,小動作還是可以的。
使個絆子,讓某個兄弟在老皇帝心裏的印象變差,最後到失望,為自己增加勝算。
戒心,是針對兄弟。
兄友弟恭?
不存在的。
隻有最後坐上那個位置的人才是最後的贏家,看著他們跪在自己的麵前,也是一種享受,那種優越感,光是想想就讓人心神舒爽。
“爭鬥這麼白熱化了?”喬藴曦還是不能理解這些皇子的腦回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