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不欣慰嗎?
這是顧瑾臻強烈要求的結果!
因為顧瑾臻的戰馬叫樵炭,她的戰馬就必須叫黑炭。
一想到這裏,喬藴曦就忍不住想笑。
隻是個名字而已,戰馬都沒意見,她有什麼意見。
回老宅轉了一圈,處理了一些簡單的事務,接下來的幾日,喬藴曦暫時沒事可做。
雖然拜帖還是一如既往地送來,可門房都按照喬藴曦的要求一一回絕了。
被拒絕的人也不惱,仿佛沒事一般,該幹嘛還幹嘛。
最初是幾個商戶,再後來,官府的人也遞了帖子。
喬藴曦現在不僅是定國侯府的長房長媳,還是鎮遠侯的外孫媳婦,更是顧大將軍的嫡妻,是圈子裏的人,還是一般官宦人家接觸不到的勳貴圈,自然有人巴結。
不過,對於喬藴曦的拒絕,這些人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,絲毫沒有惱怒的意思。
直到幾日後,當歸那邊有新的消息傳過來,喬藴曦才接了孫家的帖子,這讓外人又興奮又奇怪。
興奮的是,喬藴曦終於願意見外人了,奇怪的是,為什麼是孫家。
不是與喬家交好的商戶,不是官府的人,偏偏是與喬家沒什麼關係的孫家?
這當然是喬藴曦刻意為之。
孫家,不是她隨便選的。
這個孫家,正是孫嫻的家。
對麵的孫夫人,喬藴曦是見過的,那晚在寺廟的時候,咄咄逼人的態度,現在想想,心裏都很不舒服。
不過,那晚吃癟的是孫夫人,一想到這個,喬藴曦心裏又舒坦了。
“顧大奶奶這次衣錦還鄉,是我們錦城的榮耀,顧大奶奶為我們圈子裏的人樹立了典範。”
典範?
什麼典範?
自然是以商女的身份嫁進勳貴圈的典範。
“孫夫人謬讚了,外人隻看到我身份的光鮮,卻不知我背後的苦楚。我嫁給顧將軍,外人隻以為是我命好,卻不知我步履維艱。融不進圈子是小事,看似高貴的身份,其實不過是個擋箭牌。”
孫夫人微微一笑。
所以,小孩子就是小孩子。
不過是聽了幾句恭維的話,就不知天高地厚了,還想學圈子裏的人八麵玲瓏?
殊不知,喬藴曦自以為是的八麵玲瓏不過是揭穿了自己的老底。
掩下嘴角的得意,孫夫人“掏心掏肺”地勸道:“顧大奶奶的擔心是多餘的,您現在的身份,在圈子裏可謂是最最金貴的了,那些人不過是羨慕到嫉恨,所以才說酸話。”
“話是這麼說沒錯,可我終究是被人排斥的。”喬藴曦落寞地開口。
孫夫人理解地說道:“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,顧大奶奶,您也知道,我們這些商人的身份,看著光鮮,其實連普通百姓都不如。不管怎麼說,您與顧大將軍情比金堅,他總會護著您一二。這不,您這次回來,還讓您處理了營地與馬場的事。”
“孫夫人的消息倒是靈通。”終於說到了正題上。
孫夫人小心翼翼地查看了一眼喬藴曦的臉色,見對方沒有不滿,這才放心地繼續說道:“顧大奶奶誤會了,雖然我們兩家交情不多,可我一直把您當晚輩,我們是一個圈子的,我家老爺對喬老爺很是推崇,所以,我也希望顧大奶奶這次能平平安安。”
確實,從孫夫人的自稱,不難聽出她對喬藴曦的“關心”與“愛護”,可不就是把她當晚輩照顧?
“顧大奶奶與我家嫻姐兒又曾是同窗,我們兩家的關係自然親密。”
孫夫人自說自話中,就把孫家抬到了“朋友”的位置。
喬藴曦微微一笑,“說到這個,我聽說孫小姐之前外出受了驚嚇,不知她現在情況怎樣?原本我還想著探望,又擔心刺激到孫小姐,就暫時放下了。”
“勞顧大奶奶記掛,”孫夫人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,“嫻姐兒之前外出遊玩,驚了馬,受了驚嚇,一直在吃藥,大夫說,要慢慢調養。”
“那倒是,精神上的創傷很難藥到病除,特別是在患者本身神誌不清的情況下,更難診斷。”喬藴曦擔心的語氣,沒有絲毫愧疚。
“說來,這孩子也是心善惹得禍。”
喬藴曦不明所以地朝孫夫人看去。
孫夫人解釋道:“嫻姐兒之所以會出門,也是因為顧大奶奶。”
嗬,合著孫嫻瘋了,還是她的錯了?
雖然,的確是她動得手。
“嫻姐兒性格內向,朋友不多,除了金家那位少爺,就是顧大奶奶了。得知顧大奶奶在莊子上的時候,嫻姐兒就想順道拜訪的同時,與顧大奶奶多接觸幾日,誰知道嫻姐兒最後被發現的時候,是在孤山深處,身邊的護衛,死的死,失蹤的失蹤,就是她帶在身邊的丫鬟和嬤嬤也都死了。顧大奶奶,你是不知道啊,當找到嫻姐兒的時候,我的心有多痛。我們孫家雖然算不上大富大貴,可嫻姐兒也是錦衣玉食中長大的,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苦?驚嚇過度,到現在都沒恢複過來,我們就是想問什麼,也問不出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