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,不管是黃箏也好,喬藴曦也好,兩人都沒有受到任何影響。
所有流程進行得很順利,直到喬藴曦跟著迎親的隊伍到了鎮遠侯府後,才發現原來霓裳郡主也來了。
想想也是。
沈懷灝好歹也是霓裳郡主未來的小舅舅,她不來討好,誰來討好。
這個時候,喬藴曦不得不佩服這些人心理素質的強大。
明明那麼尷尬的場麵,大家笑得滿臉都是笑褶子不說,那熱情的模樣,不知道的,還以為是多年的好友。
或許是因為這場婚禮不能出錯,所以,不管是哪個派係的人都相處得很和睦,這也使得整個成親的流程進行得很順利。
沈懷灝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哀樂,對此,喬藴曦表示已經見怪不怪。
小舅舅從來都是厲害的人物。
酒席上,喬藴曦自然是與魯老夫人坐在女眷這邊的主桌上。
霓裳郡主因為身份尊貴,自然與喬藴曦在一張桌子上。
從兩人一進門起,眾人八卦的目光就在兩人身上。
其實,這種場合,霓裳郡主完全可以不出席的,這次來,除了提前以晚輩的身份見見鎮遠侯與魯老夫人,其次也是多爭取點時間與顧瑾臻相處。
霓裳郡主與顧瑾臻的賜婚,本就是老皇帝強買強賣,顧瑾臻天生反骨,對霓裳郡主絕對不會有好臉色,霓裳郡主屈尊降貴,也是有幾分小意討好的意思。
現在,兩人同坐一桌,預示著將來兩人在“梧桐閣”勢均力敵的局麵,想想,就讓人興奮。
霓裳郡主今兒很接地氣,在魯老夫人麵前,一直以晚輩自居。
這讓深知霓裳郡主本性的幾位公主止不住地冷笑。
霓裳也有今天!
也有為了男人,討好別人的時候。
霓裳睚眥必報,這筆賬她自然會算在喬藴曦身上,日後,“梧桐閣”有得熱鬧。
“喬喬,”席間,霓裳郡主狀似不經意地對喬藴曦說道,“原本想著這幾日約你出來坐坐,可是我又忙著準備大婚的東西,想著,日後我們有得是時間坐在一起喝茶,就沒讓人下帖子。”
“霓裳郡主可折煞臣婦了,”喬藴曦學著霓裳的模樣,拿腔拿調地說道,“郡主是要做大事的人,怎像小婦人一般,守著‘梧桐閣’那一畝三分地折騰。”
霓裳郡主臉色微變,嘴邊的話依舊帶著親切,“喬喬這話就妄自菲薄了,誰人不知,那‘梧桐閣’被你打理得井井有條,到底是商戶出來的,經營手段不輸我們圈子裏的貴女。”
嗬嗬,這是拿她的出生說事了?
喬藴曦微微一笑,“這話郡主倒是說對了,爺一直對臣婦說,臣婦把院子貫管理得滴水不漏,與他是天作之合,這點默契,還真不是圈子裏的貴女們能有的。”
貴女們,“……”
反正人都得罪了,喬藴曦才不會委屈自己。
“喬喬,一想到過幾日我們就能又在一起,我心裏就激動得睡不著。我是十分好說話的人,隻要不是被人有心冒犯,我也不會用身份壓人。”
嗬嗬!
喬藴曦心裏直翻白眼。
別以為你的自稱是“我”就平易近人了。
什麼叫有心冒犯?
每個人都長了一張嘴,話怎麼說,還不是自己說了算?
冒犯不冒犯的,誰知道呢?
喬藴曦心裏也清楚,霓裳這次是在她麵前立威。
她不過是三品誥命夫人,可霓裳卻是貨真價實的郡主,單是身份,都是粉碎性地碾壓,更不說霓裳身後還有個老皇帝。
隻是,霓裳這番話說得十分有水準。
親昵中透著熟稔的調侃,生生將原本威懾力十足的話,說成了兩姐妹間的悄悄話。
喬藴曦知道,霓裳能堂而皇之,當著大家的麵說出來,那自然是挑不出一點錯處的,同時,也是在警告魯老夫人,別給臉不要臉!
所以,果然還是個沉不住氣的孩子啊。
喬藴曦依舊用假惺惺的語氣,說道:“郡主真是說笑了,郡主的身份在那裏,就是不壓人,臣婦人也是尊敬的,至於日後坐在一起喝茶,這個得看爺的意思。”
霓裳郡主咬牙。
喬藴曦不就是仗著顧瑾臻對她的寵愛嗎?
一個還沒圓房的出嫁女,好意思以“梧桐閣”女主人的身份自居,她哪兒來的臉?
出人意料的,霓裳郡主沒有發作,隻意味深長地瞟了喬藴曦一眼。
說實話,喬藴曦一直防備著霓裳郡主,可直到晚宴結束,霓裳都沒有用幺蛾子,這讓她心裏很不踏實。
因為沈懷灝新婚,所以顧瑾臻與喬藴曦今兒終於回“梧桐閣”了。
一進院子,馮嬤嬤就緊張地過來稟報,喬錦雯出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