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恩圖報,我不能在這個時候背叛小姐。”
茉莉的固執讓賬房又好氣又好笑,“你對小姐忠心,是你的本分,可你不能因此就汙了眼睛,分不清是非。小姐做錯了事,你守著小姐到現在,已經仁至義盡,難不成,跟著小姐一起受過,就是你的忠心?”
賬房是打心底為茉莉著想,不想看到這麼一個年輕的姑,在後院的傾軋中凋零。
雖然逃離不了那吃人的地方,可總要想辦法讓自己好過。
所以看著茉莉臉上的無措與一閃而過的猶豫,賬房再次說道:“你的賣身契在小姐手裏,小姐萬一走了,你肯定是要被送到牙行的,與其到時候任人宰割,倒不如求了小姐,給你安排一個地方。”
要喬錦雯放茉莉的賣身契,恐怕有點難度,可要喬錦雯給茉莉另外安排地方,這個應該容易。
賬房是個男人,心思沒那麼多彎彎道道。
茉莉心裏不屑。
若是真那麼容易,她現在也不會布置這麼多。
喬錦雯進去了,她翻遍了整個偏院,別說那張喬家的秘方了,她連自己的賣身契都沒找到,要離開喬錦雯,談何容易?
茉莉帶著賬本急匆匆地回到了定國侯府,沒有急著回偏院,而是到後花園轉了一圈。
京郊。
顧瑾臻帶著一隊人馬停駐在山腳下。
“將軍,就是這裏。”
一名身穿軍裝的人挺拔地站在他麵前。
“說說情況。”
“將軍,屬下根據線索追到這裏,確定少夫人就在這山上,隻不過,屬下又發現了好幾處別的蹤跡,有的比較淩亂,有的又十分有規律,且幾種蹤跡目的都很明確。”
顧瑾臻緊眼。
那人又說道:“屬下能分辨出少夫人的蹤跡是最先出現在這裏的,其他的痕跡都是追蹤到此,隻不過對方還沒找到正確的方向。”
“你有把握?”
“回將軍,屬下沒有十成的把握,但比那些人勝算大一些。”
別說十成了,就是隻有一成的把握,他也不會放棄。
因為既要搜尋喬藴曦的下落,又要抹掉喬藴曦的痕跡,更要防範那些暗處的眼睛,所以顧瑾臻製定了詳細的計劃,兵分三路。
其實,這是一個很冒險的行為。
在搜尋喬藴曦下落的時候,抹掉她的痕跡,雖然可以阻止外人的窺視,可萬一他們之前的判斷錯誤,想要重新分析的時候,痕跡已經被抹去,他們連分析的東西都沒有。可這些東西不抹去,萬一黃雀在後,也是個冒險。
顧瑾臻下了很大的狠心,才做出了這個決定。
一連五日的搜索,中間繞了不少彎路,有好幾次明明感覺很接近,轉眼又是十萬八千裏。
顧瑾臻哭笑不得。
他這個媳婦,真是厲害。
饒是他手裏最有能力的探子,搜索起來也十分費勁。
五日的時間,說長不長,說短不短,足夠一些事情的發生了。
比如,喬錦雯的事情有了決斷。
不管她是不是綁架喬藴曦的同夥,故意傳遞虛假消息,阻礙官差正常辦公,延誤營救喬藴曦的時間,足以引起民憤!
就算不是極刑,也絕對不會輕了。
關在牢房,對喬錦雯還是種享受,顧瑾臻不會讓她這麼好過,於是喬錦雯被帶到了采石場。
采石場一聽名字,就知道是做苦力的地方,這種地方男人居多,且都是窮凶極惡的人,過多的荷爾蒙讓他們無處發泄,那就隻有把精力全用在苦力上了。
可越是這樣的勞累,讓他們心裏越是扭曲,好不容易來個細皮嫩肉的女人,還是某大戶人家的姨娘,結局如何,不言而喻。
而喬錦雯想要在采石場活下去,少吃點苦,除了依靠男人,沒有別的選擇。
所以,當一個個男人在她身上發泄的時候,她空洞地看著繁星點點的夜空。
明明是那麼眷戀的畫麵,到了她身上,卻是一副不堪的破敗。
下體的灼熱,帶走她身上所有的溫度,微暖的夜風吹在身上,讓她入墜冰窟。
嗬嗬,這就是報應吧?
接下來,就是“錦繡樓”的事了。
喬氏一族的人動作很快,也不知從哪兒提前知道了喬錦雯最後的結果,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定國侯府。
鳳氏倨傲地見了他們。
談話從早上一直到傍晚。
倒不是鳳氏有多大的耐心。
熟悉喬氏一族的人就會知道,這些人臉皮之厚,耐心之大,不是一般人能比的,饒是鳳氏臉上明晃晃地寫著不耐煩,喬氏一族的人賴著不走,她也沒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