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姑放心,三兒的規矩學得很好,宮裏的教養嬤嬤還是很嚴格的。所以,三兒就不明白了,都是宮裏的教養嬤嬤教出來的,霓裳怎麼就這副德行?”
霓裳郡主隱隱覺得不對,隻是她還沒細細回味,更多的人湧了進來。
除了幾個不對付的公主,還有些被莫名其妙帶來的大臣女眷。
先前三公主“殺”出一條“血路”後,嬤嬤那邊也沒撐多久,防線就被衝破了。
長公主急著過來看情況,身邊沒帶多少人,她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多“湊巧”路過的人。
“這、這、長公主,這……”最前麵的小婦人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,還是個新婦,何曾見過這樣的局麵?
長公主還沒想好怎麼解釋,一名老婦人被簇擁著過來了。
“八、八嬸。”不可一世的長公主在這名老婦人麵前也有幾分收斂。
不僅是因為老婦人的輩分,還因為老婦人的兒子現在管理著宗族。
“怎麼回事?”聽老婦人說話,就知道她是個刻板、強勢的女人,且不好相處。
“嬸婆,”三公主上前親昵地挽起老婦人的手,“喏,不就是霓裳郡主咯。”
邊說邊拿眼斜睨著床上的霓裳郡主,“顧將軍不肯與霓裳圓房,她就自己找了個野男人,還跑到宮裏廝混,這男的還……嬸婆,您說,霓裳這是有多饑不擇食?”
“你在說什麼?”霓裳郡主越聽越不對。
被子下,與男人的觸覺也有股說不出的怪異,隻是她現在沒心思細想,隻用手指輕輕勾了勾男子的手指,提醒他說話。
雖然知道顧瑾臻對她沒有好感,可現在兩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,顧瑾臻不是該幫她說話?
男子的手指有些僵硬,還有點冷,霓裳郡主心裏不好的預感愈加強烈。
“霓裳,你在做什麼?”老婦人犀利的小眼,折射著讓人很不舒服的光亮。
“八嬸,這是、是……”
“姑姑,是什麼?是誤會嗎?難不成我們這麼多雙眼睛都瞎了?”
肩膀越來越涼。
這不是正常的體溫。
霓裳郡主入墜冰窟。
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。
她僵硬地轉過腦袋,看向身側。
“啊——”淒厲的慘叫響徹偏殿,連主殿都驚動了。
“這、這……他是誰?”
“嗬,真是好笑!霓裳,你把這個野男人都睡死了,還不知道他是誰?”三公主一而再再而三地諷刺霓裳,霓裳也火了。
“老三,東西可以亂吃,話不能亂說!”
“三兒,注意你的用詞!”長公主訓斥道。
“三兒說得沒錯。”得了老婦人的維護,三公主下顎微微揚,挑釁地迎上長公主的目光。
霓裳還算鎮定,沒有驚慌失措。
事情已經發生,驚慌失措隻會讓她喪失判斷的能力,她現在要做的,是如何自圓其說,如何善後!
不得不說,霓裳郡主冷靜的時候,與長公主很像,都是那種犀利到近似於冷酷的人,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犧牲一切,對權力與榮華富貴的追求超乎常人。而他們也確實有本事,能用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。
“八嬸,事情還沒弄清楚,沒準霓裳是受害者呢?”
“姑姑也真敢說,”三公主嘲諷地說道,“霓裳是什麼身份?在宮裏,她的權利比我們這些正經的公主還大,說句難聽的,在這宮裏,霓裳不陷害別人就不錯了,她還會被人陷害。“
“還是等我穿上衣服再說吧。”再如何佯裝冷靜,霓裳還是止不住地渾身發冷。
隻是比起和一個死人同床共枕,要如何讓這件事偃旗息鼓,不了了之才是最重要的。
老婦人審視地看了霓裳郡主一眼,“你們都出去,我在這裏守著。”
既給了霓裳郡主麵子,也防止了她破壞“現場”。
被人伺候慣了,哪怕身邊有人,霓裳郡主也能神色自若地做自己的事。
待她收拾好後,屋內擠滿了人,太後親自出馬,與老婦人坐在一處,長公主深色凝重地坐在一邊,魯老夫人與顧瑾臻也在,畢竟這也關係到顧瑾臻。
霓裳郡主腳步微頓,深吸一口氣,走了過去。
其餘的人都避嫌了,就是有心八卦,也沒命好奇,這可是皇室醜聞。
霓裳很識時務地跪下。
“霓裳,你有什麼要說的?“太後的語氣明顯比老婦人緩和,一開口就給了霓裳機會。
長公主鬆了口氣,她心裏清楚,太後這般不是對霓裳有多寵愛,完全是看在皇上的麵子上。
想到這裏,長公主不禁為當初自己的決斷得意。
所以說,眼光要長遠!
若是沒有她當年的鼎力相助,太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