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之間,朝堂上風起雲湧,各方勢力劍拔弩張!
在這種局勢下,鎮遠侯府反而是最清淨的地方了,作為中立派,甚至還是老皇帝的敵對勢力,自然是被眾人刻意遺忘的存在。
顧瑾臻三天兩頭地到郊外打獵,每次都滿載而歸,讓那些疲於角鬥的人眼紅不已。
“爺,都準備好了。”湯圓一身勁裝,不像是去打獵,倒像是去打仗的。
顧瑾臻一身便服,打馬走在最前麵。
到了京城近郊,也不過是半個時辰的事。
這是鎮遠侯府在近郊的莊子,是魯老夫人前些年置辦的,也是鎮遠侯府在京城為數不多的產業之一。
莊子不大,卻戒備森嚴,遠遠地,就給人肅然起敬的感覺。
曾有人揣測,這個莊子之所以如此嚴陣以待,估計裏麵放著軍事機密,甚至是沈家軍在京城的大本營。
對於這樣的傳言,鎮遠侯府從未正麵回應過,沒必要,也不屑。
總之,從置辦好了這個莊子開始,周圍就戒備森嚴。
也不是沒有好奇心重的人查探過,無功而返還是好的,杳無音訊就耐人尋味了。
而最糟糕的是,這些查探的人都是暗地裏動作的,所以就是“失蹤”了,也賴不到鎮遠侯府上,隻能自作自受!
這些“失蹤”的人當中,不乏老皇帝派去的,除了吃下這個啞巴虧,老皇帝還能說什麼?
顧瑾臻帶的人不多,除了湯圓與年糕,就是幾個親衛,都是日常跟在他身邊的人。
亟不可待地到了莊子,顧瑾臻不等馬夫過來,直接跳下馬,快步進了門。
二進的院子,簡樸得不能再簡樸。
卻沒有所謂軍機處的肅穆,因為院子裏的花草,顯出了幾分農家的愜意。
顧瑾臻的關注點可不在這些花花草草上,大長腿迅速走了幾步,跨過二門,到了內院。
“喬喬!”心急如焚地喚著心心念叨的人名。
如往常一般,一片五顏六色的菊花中,站著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。
之所以說她是少女,是因為臉上還帶著孩子氣。
可那稍顯臃腫的身段,卻暗示著,女子快要為人母。
顧瑾臻皺眉,“你怎麼又出來了?”
“哪有那麼金貴?”喬藴曦扶著黃芪的手轉身,隻是她還沒邁出步子,顧瑾臻就上前擠走黃芪,穩穩地扶著她,兩人慢慢朝堂屋走。
“你現在身子重,還是小心點好。”說這句話的時候,顧瑾臻板著臉,一本正經,語氣中盡是小心翼翼。
喬藴曦頓時就笑了,“已經過了三個月了,不礙事的。”
“怎麼不礙事?如果懷的是個女兒還好,若是個兒子,生出來,看我不收拾他!”
喬藴曦斜眼,“人家都喜歡兒子,你倒好,妥妥的女兒奴。”
不懂喬藴曦嘴裏的“女兒奴”是何意,顧瑾臻心裏早就琢磨著孩子生下來,怎麼教訓他了!
他還記得喬藴曦“失蹤”的那幾日。
他這輩子都沒有如此害怕過!
找不到喬喬,他不知該慶幸還是該著急!
慶幸的是,自己的小媳婦狡猾聰明,躲過了那些人的魔爪。
著急的是,自己的小媳婦太狡猾聰明,連他都找不到她的行蹤。
好在,這個小狐狸最後尋著他留下的痕跡鑽出來了,不然……
顧瑾臻哆嗦了一下,不敢深想。
即使過了那麼久,即使到了現在,他也不敢回憶當初的感受。
而最讓他驚喜的是,他把喬喬接回來,讓府醫給喬喬診脈的時候,發現喬喬居然有一個月的身孕了!
初為人父的驚喜過後,就是無盡的後怕與擔憂。
後怕,若是沒有及時找到喬喬怎麼辦?
擔憂,那段時間的輾轉與疲憊,給喬喬帶去影響。
整個人頓時很煩躁,充滿了戾氣。
最後還是府醫再三保證,喬喬與孩子都沒有問題,他才在喬喬與外祖母的安慰下,稍稍平息下來。
之後,喬喬就安置在莊子上,因為京城的事到了最關鍵時刻,他不想喬喬牽扯進來,正好借這件事將計就計!
二來,這件事幕後的主使既然開始謀劃了,那他的設計也要開始了。
作為重生的人,顧瑾臻知道後麵要發生的事,他不就是死在後麵那些諸多的陰謀算計中的嗎?
為報仇也好。
為了自己與喬喬的將來也好。
他早早地就開始謀劃。
還有……
顧瑾臻清冽的眸子猛地一縮,眼底盡是嘲諷。
曾經傷害過喬喬的人,差不多已經一一入套,是時候收網了。
“怎麼了?”感覺到身邊的人身子僵硬,喬藴曦抬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