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回長亭,一場空,佳人何處尋芳蹤。九轉回廊,多情傷,殘宣入卷指尤涼。紅塵初妝,山河無疆。最初的麵龐,碾碎夢魘無常。
聽著這傷人的歌,少康謹一直望著那憔悴的身影,眼角再一次被淚水打濕。
“莫言,我們幫幫她吧!”少康謹轉過身拉著白莫言的衣角,可憐的望著他。
“公子若是能救得靈兒一命,小婦人願意傾家蕩產報答恩公。”白蓉也在一旁懇求道。
白莫言還是沒有說話,一襲白衣,風度翩翩,靜靜的坐著。
“你倒是大方,這陳靈兒究竟與你是和關係,竟值得你如此為她。”白莫言顯然是不相信她的這番說辭,他自小行走在刀尖口,見過太多原本關係好的如同一人,可是為了財富反目成仇拔刀相向的例子。他不覺得像白蓉這樣的商人如此幫助一個與她毫不相幹的人,隻是出於同情心。
“公子請別誤會,小婦人並沒有歹意。”白蓉兒別開臉,有些低落,但還是努力在笑,“我隻是覺得……”她又看向陳靈兒,:“若是我的女兒還活著,應該也似她那麼大了。”
少康謹低聲說,:“蓉姐姐,難道您……”
白蓉兒有些悲感的低下頭,隨即又扶著發髻笑起來,“我十八歲時與我相公成親,成親第二年相公便去世了,他走時什麼都沒留下,隻留給我一個女兒,我喚她曉曉。可是……”白蓉兒苦澀一笑,眼角起了幾道皺紋。“記得那一年冬天,城裏鬧饑荒,我那可憐的女兒,她也沒有挨過那個冬天。她走的時候才三歲,那時她也沒哭也沒鬧,隻是一遍一遍告訴我,:“娘親,我餓。” 可是能吃的都吃了,家裏實在是沒有吃的東西了,我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她活活餓死在我的懷裏。一轉眼十幾年都過去了,日子也好過起來了,我那苦命的女兒她若是活著……。”
“白姐姐……對不起。”少康謹安慰地拍了拍白蓉的肩膀,白蓉兒擦擦眼淚,看著樓上的陳靈兒。
“那日我在藥店看到她帶著父親去求醫,差一點便將她當成我的女兒了,她與她小時候真的太像了,一樣的眼睛,一樣的鼻子,一樣的嘴巴 ”白蓉兒緊握著少康謹的手,“聽了她的身世,覺得這女娃實在是可憐,便認她當了幹女兒。別人都誇我心善,其實我不過是想……想把她留在我身邊,多看……多看幾眼罷!”,她近來越來越容易想起過往,她真的是老了。
白蓉兒緊緊抓著少康謹的手,不知覺中用上了力。少康謹也沒有將手抽回。任由這位想念女兒的母親握著自己的手。
少康謹被她的這份真誠感動,心頭也很是難受,無論如何也要幫助她圓了這個心願。
“莫言……”少康謹轉頭狠狠瞪了一眼白莫言,似是責怪他惹得白姐姐傷心。
白莫言被她看的倒是有些不好意思,頓時覺得自己很委屈。這丫頭雖有著一份熱心,但卻不知道人心險惡呀!
“若是白姐姐信得過我,這件事就交給我了。”少康謹拍著胸脯保證。
白蓉兒回過神來,朦朧的眼睛裏湧現絲絲光亮,好似絕望之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。
少康謹拽拽白莫言的衣袖,“放心好了,既然瑾兒說了,我與這陽州城的城主徐天川還有幾麵之緣,想必會賣我個麵子。”白莫言看了眼少康謹,無奈的說道。
“真的嗎?”白蓉兒激動的身子一陣顫抖。
“白姐姐,你放心。既然他答應了,就一定沒問題了。”少康謹也是十分歡喜,悄悄的遞給他一個大拇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