傾城一向都起的很早,貧苦家的孩子不允許有賴床的習慣。
第二天早上,依然沒有鬧鍾,青城還是在原來的時間醒來,以前的這個點她都要下來給青晗做早飯。
但今天她被綁著,動彈不得,一晚上保持一個姿勢,現在的她感覺全身都是酸疼。
她有點兒恨躺在身邊的人。
她救了他,他卻綁了她一夜,還……還……
亂動,想吵醒洛毅。
洛毅絲毫沒有要醒的趨勢,靠,睡的比豬還死。
雖然她昨天才認識洛毅,不,不算認識,她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。洛毅一直給青城的印象是嚴謹堅毅的,錯覺,都是錯覺,沒想到竟是一個賴床份子。
青城費力地翻過身,坐起來,靠著牆,用綁著的兩隻腳狠狠地踹了洛毅一腳,順便解一解他讓她渾身酸疼的心頭之恨。
翻滾,停不下來。
洛毅本來就睡在床邊,青城這一腳踹得太狠了,直接給洛毅踹地上了。
奇怪的是,洛毅還沒有醒。
青城這才感覺到不正常,綁著多有不便,青城蠕動到床邊,皺著眉頭細細的觀察洛毅。
洛毅雙眼緊閉,沒有絲毫要醒來的跡象,麵色異樣潮.紅,嘴唇緊抿。大.腿上是昨晚受了的槍傷,血把褲子染的斑斑駁駁,本來昨天晚上已經凝固的傷口,這一踹,又源源不斷的流出新的血液來了。
青城初步觀察,這人是傷口發炎,燒昏過去了。
青城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,手指彎成一個極其怪異的姿勢,觸動一個開管,一把小刀從袖子裏彈出來,青城用它割斷了手腕處的繩子,手解放後,再割斷腳上的繩子。
青城爬下床,哎喲嘿,果然是四肢僵勁不能動,險些摔倒,胡亂活動一下手腳,便過來查看洛毅的傷情。
這人燒得不低,傷口發炎很嚴重,沿著槍口腫.脹了一圈,腫的很高,槍口還在源源不斷往外滲著新鮮的血液。
青城用隨身攜帶的刀割開了洛毅槍傷周圍的褲子,露出裏麵血肉模糊的傷口,愁眉緊蹙。
家裏沒有什麼醫療工具,隻有一點紗布,這樣的傷口進醫院,必然會被報上去,要是報給政府還好,要是報給塔霸,他昨天可是被塔霸的人馬追捕,這不是又把他給送回去了嗎?
青城雖然是一名合格的護士,此刻也一籌莫展。
抓耳撓腮之際,青城看見一瓶沒喝完的二鍋頭,拿過來,喝了一口,“噗~”一聲,噴在了傷口上。
短短一天時間,這已經是青城第二次吐洛毅口水了,想起了第一次……青城臉居然有點兒紅。
“啊~”洛毅痛苦地蜷著身子,醒過來,下意識要用手去捂住傷口,被青城用手“啪~”的一聲打開了手,洛毅沒有成功,瞪著青城。
“嗬嗬,應該不成什麼大礙,還有力氣瞪人那。”青城看著洛毅,一眼瞪回去,冷嘲熱諷地說,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漬。
洛毅躺在地上,青城蹲在洛毅旁邊,青城比洛毅高了許多,青城從上往下看,這樣的姿勢使青城看上去很有氣勢,青城對這個狀態很滿意。
洛毅顯然不服輸,表情猙獰,掙紮著要起來。
“別動,”青城用紗布按著傷口,“再動又要流血了,我可就不管了。”青城簡單的處理著傷口,“等過會兒,藥店開門了,我就去買點藥,給你好好處理一下。”青城特意咬中“好好”,別有一番意味。
“我不要你治。”洛毅的聲音痛的嘶啞。
“你沒得選擇,你現在出得了這個門嗎?”青城彎著腦袋看著洛毅,惡作劇似的笑,“我跟你說,我可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情。”說完點了點洛毅的傷口,洛毅“啊~”的一聲叫出來,實在是忍不了的疼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