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佛化願,名曰燈盞,這是一位死去的佛徒,以自己的佛力生命化作的一盞佛燈。”
恍惚之間,秋以生看見自己腦海之中一盞金色的佛燈寂靜懸空,可除此之外,並無其他。
稚嫩聲音又說道:“佛家講究因果,你今日看得了他的《六度集經》,那後日需幫他將此經刻於勝道沙門後山佛壁之上,這便是一個因果。”
秋以生看著一地的碎石,問道:“你之前知道我會有這一個因果,卻沒有阻止,這是為何?”
“這是你的機緣。”
“機緣?”秋以生聲音忽然有些冷,他道:“可我不知這《六度集經》有何用,不知那勝道沙門在哪裏,甚至我本身就是一個一天二重的修道之人,與佛家無關,這是否真的是機緣?”
“這件事你以後會知道,沾染佛家因果並不見得都是壞事,《六度集經》可助你修得佛心,而那燈盞可助你修行佛法,這便是機緣。”
秋以生沉默了一會兒,忽然轉頭看了一眼洞窟之外,穿過瀑布水,他看到了楊山與仇富。
眼中黑霧褪去,秋以生不再管此處,而是向著洞窟深處走去。
當楊山與仇富進入水洞,看到地上碎石之後,仇富還好,楊山卻突然臉色一紅,他低喝道:“好你個秋以生,竟被你捷足先登。”
“楊師兄,這是怎麼回事?”仇富從碎石之中感受到一股特殊的氣息,又見楊山憤怒,便好奇問道。
楊山撿起一塊碎石,仔細看了看,然後一把將其捏碎,說道:“如果我猜的不錯,之前這碎石之中肯定是有一樣佛寶或者是其他與佛宗有關的東西,可是現在沒有了,除了秋以生拿去,又還有誰?”
仇富眉頭皺起,看了一眼楊山,又轉頭看了一眼其他五彩石柱,這時,他忽然發現這些五彩石柱之中十分粗大的一個石柱,裏麵隱隱約約透出一些黑影。
仇富走過去,仔細看了看,愕然發現,這石柱裏麵的黑影竟是呈人形。
“楊師兄,你過來看。”
楊山聽到仇富的話,走到石柱前方,也是發現了石柱之中的黑影。
“你離遠一些。”
楊山對仇富囑咐了一句,也不等仇富走開,他便捏緊拳頭,一拳砸向石柱。
一陣巨響之後,石柱之上,以楊山拳頭所砸之處為中心,裂開了一道道的細縫,裂縫之中,透出了一層層的金光,看到這金光的一刻,楊山一驚,臉色猛然轉為狂喜。
仇富不知他喜什麼,就見他又砸出一拳,轟然一聲巨響,那根石柱立刻化為一塊塊五彩碎石飛濺向四周。
就在石柱碎裂之後,一道熾烈的金光晃進了仇富眼中,他不由自主閉上雙眼,然而,就在這時,一陣狂喜的大笑同樣傳進了仇富了耳中。
當仇富重新睜開眼睛之後,他所看到的,是一副讓他震驚的場景。
就在她眼前不遠處,那石柱已經不見了,出現在他眼前的,是一具全身金光、盤腿打坐的和尚,這和尚緊閉雙眼,雙手合十置於胸前,而胸前,懸浮著一顆拇指大小的骨球,而這骨球,卻散發著紫色的光彩。
“竟是一具小相佛的佛身,還有一枚舍利子,哈哈哈,我楊山果然沒有白來一趟。”
說著,楊山一把將那和尚胸前的舍利子抓了過來,仇富看見後,目中厲色一閃,又悄然隱下。
“楊師兄,師弟愚鈍,不知這小相佛與舍利子是什麼說法。”
楊山瞥了仇富一眼,淡淡說道:“佛有九等,這小相佛便是第四等佛,乃是明悟了小相無常之法的佛門高僧,你可知,即便是方等寺,那小相佛可沒有幾位,到了這個境界的佛徒,已經金身難滅,那小相無常更是極為奇異的佛法,具體的,我也不知,而舍利子,便是修佛之人一生佛法真諦所化。”
仇富看著那具佛身,眼神莫名。
楊山又道:“秋以生拿出了那些石柱之中的東西,他卻沒有發現這石柱之中的佛身與舍利子,他得了他的機緣,而我們也有此機緣。”
楊山看著懸空的小相佛佛身,又伸開手掌看了一眼發著紫光的舍利子,幽幽說道:“我也不會獨攬機緣,小相佛的佛身與舍利子,仇富師弟挑選一個吧!”
仇富一愣,看著楊山,忽然有些看不透他。
半晌之後,仇富說道:“既然師兄有此意,那便由師兄先挑。”
楊山看了仇富一眼,點了點頭,轉身指著那佛身說:“那我便要此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