氣槍對著自己,在葉淩寒跑過來之前,對著自己開了一槍。
可是,彩彈沒有打中自己,而是被突如其來的人擋住了。
蘇千溪。
蘇千溪張開雙臂,英雄一樣貼在紅顏的身上,貓爪捂在紅顏的胸口,生怕自己的彩彈沒有擋住,隻要不打中心髒,她相信一個人就可以活。
一個人活著,心就不會死。
心不死,愛便不會滅。
紅顏望著掛在自己身上的蘇千溪,整張臉上寫滿驚訝。
蘇千溪低頭看了看紅顏的身上,仔仔細細的打量著:“還好還好,沒打到。”
葉淩寒長長的舒了一口氣,被霍延西看在眼裏。
“我像不像個英雄?”蘇千溪特別得意的看著身後的葉淩寒。
葉淩寒不說話,隻是走到紅顏的麵前,把手裏的槍交給她。“我不打你不是因為我舍不得,而是我知道我開了這一槍會讓自己心裏內疚,我不想內疚,既然你當初離開我的時候那麼狠,那麼這一次依舊可以對我狠一些,這裏有一發彩彈,你打在我的身上,我就徹底解脫了。”
紅顏接過槍,上麵殘留著葉淩寒的溫度,以及手心的汗。
利落的將槍上膛,對著葉淩寒的胸口“砰”的就是一槍。
葉淩寒笑了,盡是悲傷。
他以為她舍不得的。
可惜他錯了,也對,當年那麼決絕的離開他都舍得,怎麼會舍不得對他開槍呢?
葉淩寒,你真蠢。
“林紅顏,我們再也不要遇見。”轉身,離開。
紅顏沒有追上去,隻是站在原地,看著葉淩寒的背影越來越遠。
蘇千溪開始弄不懂了,這兩個人是天生喜歡被虐的嗎?她一個看客都受不了了。“紅顏,葉淩寒其實很在乎你,葉淩寒一直都喝茶。”
紅顏的瞳孔縮了縮,瞬間恢複平靜,“千溪,我沒關係,我和葉淩寒可以這樣過這麼多年,那麼也可以過第二個、第三個這麼多年。”
有些人,不需要在一起,知道對方過得很好,了結對方的消息就可以了。
其他的都不重要。
真的不重要嗎?
這隻是不得已的辦法。
用來騙騙自己,順便偏偏周圍關心自己的人。
“走吧,晚上我請你們吃飯。”金巧克力色的長發被風吹起,帶了無限的憂傷。
先開了車子在前麵引路。
霍延西的車子就跟在後麵,副駕駛座上的蘇千溪看上去比紅顏還要惆悵許多。“有一天,你會不會也這樣再也不想要見到我。”
“不會。”斬釘截鐵的開口,不帶絲毫的猶豫。
“還沒有到將來,你就這麼肯定?”粉唇一張一合,殘留著被風吹過的幹裂。
眸光深邃,在等紅燈的時候定定的看著蘇千溪的貓眸,“我說過這輩子你都休想逃開我。”
蘇千溪把頭埋進霍延西的臂彎裏,這個男人霸道的讓人喘不過氣來,可是也是因為這種霸道,給了她無盡的安全感。
藍色的車子停在了一家私房菜館的門口,霍延西把車也停了下來。
璿璿因為江左的走火事件還沒有回過神來,所以和江左去了跆拳道館廝殺去了。
現在就隻剩下蘇千溪和霍延西陪紅顏吃飯了。
紅顏的臉上一直帶著得體的笑容,看上去心情並沒有很糟。
“你們兩個坐一下,我去炒菜。”紅顏去了廚房,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異樣。
霍延西看著紅顏的背影,眸光深邃。
貓爪托著臉頰,有些惆悵,“你身邊的朋友都好難搞。”
霍延西收回視線,看著蘇千溪的貓臉,“她隻是善於偽裝罷了,這會兒應該躲在廚房裏哭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?”蘇千溪瞪大了貓眸,紅顏會哭嗎?她一直以紅顏為榜樣的。
“紅顏都是靠炒菜來調節心情,借著圓蔥的辣味哭上一會兒。”霍延西倒了杯紅茶遞給蘇千溪。
蘇千溪往裏麵滴了幾滴白蘭地,喝上一口,有種醉人的香氣。“我去看看。”
霍延西沒有拉住蘇千溪,也許他們這麼多年都沒有辦法解決的事情,蘇千溪這隻搗蛋小野貓可以解決掉也說不定。
蘇千溪借著門縫看著裏麵,紅顏在炒菜,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問題。可是,如果仔細看,紅顏的眼睛裏不斷滴落的眼淚大顆大顆的砸落在菜板上,沒有任何的聲音。
不知道是不是肉太滑,紅顏手裏的刀子不小心割破了手指,可是她並沒有反應似的,用冷水衝了衝,在櫥櫃裏找到創口貼,便繼續做菜。蘇千溪把全程都錄了下來,然後給葉淩寒的手機點擊了發送。配上幾個大字:是個男人就過來抱住她不再放手,不是個男人就躲進你的破診所,我以後也不要你這隻玩具熊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