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安將車緩緩的停在幼兒園門口,送兩個小不點進去。
他立在教室門口,看著他們和其他小朋友打成一片。
很快在他們的世界裏,他也變得舉足輕重了。停留片刻的許安,轉過身離開了。
他重新坐回車上,打著方向盤往幸福街東口駛去。
好久都沒去古箏店看看,之前曉寧在的時候很喜歡那裏。去過太多次了,連經過這條路的小店都記得清楚。
不太敢放音樂,怕碰觸自己脆弱的防線。
酒吧的歌聲,還未停止。許安下了車,開了古箏店門。
灰塵跟隨著揚起,他下意識的閉上眼睛。這裏的一切如最初一般,隻是很長時間沒被收拾有些髒而已。
他輕咳兩聲,走進古箏店。陽光隨之照射進來,給這裏增添了幾分溫暖。
許安的指尖蹭過前台上的灰塵,心裏不禁發問著她離開多久了。
就連那古箏上的弦上,都有了灰塵。他拍了拍手,轉過身從古箏店看著外麵。
從前,她是不是就是這樣看向自己。外麵的陽光很暖,偶爾還能聽見酒吧裏歌手的歌聲。
這樣的生活,是曉寧喜歡的吧。
許安看了眼手上的表,關了門不知不覺的走到了酒吧門口。
他看著站在舞台上深情唱歌的人,很多人表達方式不太一樣。
所以沈七用這種方式,他也不覺得奇怪。對歌詞一向不感冒的許安,也沒多少興趣。
“我們的故事/從來就沒有開始過/我卻在心裏演了幾輩子/你別笑/我知道我自作多情/你別看/我知道我自以為是/關於我們/還沒開始/就已經結束。”
歌聲送著許安的背影,離開的有些落魄。而沈七也在用自己的方式,去祭奠去追逐。
相遇是陰差陽錯,離開卻是不知不覺。忙著辦公的林曉,顯然沒有意識到已經纏了她十幾年的老同學已經占據了她的內心。
習慣,成了一種習慣。
之前的深情告白,她很快遺忘。愛情不是消費品,她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和金錢來享用。
“董事長,總裁讓您過去一趟。”秘書敲門提醒著。
林曉恩了一聲,繼續忙著她手裏的工作。心裏不由的罵道,這家夥還沒完沒了。
她手裏握著的筆,隨著她的心情開始變形。
林曉起身還沒想好自己要不要去,萬一是工作上的事情呢。
她還是比較理智的進了左玉溪的辦公室,坐在他的麵前看他一臉認真工作的表情。不知道眼前的人,為她準備了什麼坑。
“找我不會是想讓我坐在這看你工作吧?”林曉有些不耐煩的敲著桌子表示自己的心情道,她還有別的事要處理。
“哦,也什麼。婚禮下一個進行,婚紗照明天拍。其他的,你隨意。”左玉溪的目光從電腦上收回,望著眼前的人。
林曉輕咳兩聲,確認道:“什麼?不是,我們才確定關係怎麼就拍婚紗照?左玉溪,你是不是太急了一點?”
這件事對於林曉來說,可能太急了。對於左玉溪來說,他已經準備了十幾年。
一步一步都在他的計劃之內,包括她的答案。
如果說從上學的時候,左玉溪規劃未來的藍圖裏有的是林曉。
那麼他不聲不響的陪伴,也算是他的計劃之中。
左玉溪正色道:“你我再熟悉不過,性格、習慣。這個世界上不會有誰比我還了解你,我們為什麼還要在耗費時間?你爸媽不是在催你嗎?明天我們把證領了,婚紗照拍了。酒席一辦,彼此就算是圓滿了。曉曉,你是害怕嗎?”
“我接受你的喜歡,需要很長時間。但你的節奏,完全不在我的控製範圍。左玉溪,你是不是一開始把我拉上賊船就沒打算讓我下去?”林曉不是害怕,是沒有反應過來。
情話說得順手拈來的左玉溪,早已經把她吃的死死的了。
她的顧慮都在左玉溪的考慮範圍,畢竟讓林曉忽然接受一個喜歡她很久的人有些難度,何況這個人還是她的好友。
估計她做夢都沒想到,這麼一個成天坑她的人竟然喜歡她。
還一喜歡,就是十幾年。
左玉溪起身給她倒了杯水,好笑道:“我難得這麼喜歡一個人,怎麼可能輕易放棄。”
“你這忽如其來的告白,嚇壞了我這單身二十多年的狗。”林曉接過水杯,跟著他一並笑著。
兩人訴說感情的方式,還真是有些別致。二十多年的單身狗,終於迎來了愛情的滋潤。
辦公室裏傳來兩人的歡笑聲,惹得門外的秘書太多的不解。
不過沒關係,兩個人開心就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