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窖,是一個碩大的長方形石室。
靠著幾個氣孔和內力的火把照亮著。
陰森,濕冷中透著一股子濃重的黴味。
白長武步步向前,四處張望,看到的是一些刑具,以及一間用鐵柵欄隔出來的一間牢室。
“大,大哥?”
一聲疑問,帶著一些變調突然從那牢室內響起,白長武當即三步並兩步衝上去,生生就頓在了柵欄外。
血肉模糊的一個人,披著爛成布條的衣裳匍匐在地上,那抬起來的臉,宣告著他是白長宇。
不過他那臉上,青一塊紫一塊不說,鼻子上都還有兩道抓痕,張開的嘴巴更是看著缺了幾顆牙齒。
“你,你……”白長武簡直沒想到白長宇已是這副德行,震驚的連話都說不出來。
倒是白長宇一下子就嚎啕大哭的嚷嚷起來:“哥!大哥!救我!求求你救救我啊!我,我不想死啊!大哥!快救我出去啊!快救我……”
白長宇聽著這變調漏風且夾雜著懼色的聲音,先一秒還在心疼,隨後卻陡然變了臉的抓了柵欄,低聲而嚴肅的質問:
“你告訴我實話!你,你當真變節做了逆種?”
“沒有!我,我不是逆種!不是!”
“不是那你……”
“哥,誤會!我隻是,隻是幫人送了點東西,我哪裏知道那人是逆種?”白長宇一臉的冤枉之色。
白長宇聞言把手裏揉成團的那張信瓤展開:
“陸原這上麵寫著,他和兩名商戶親眼見你與逆種勾結,害死一位外地商客,出手圍堵你之時,你還幫逆種逃走!”
“這……”
“他抓到了你,稱有人證,物證,還有你為了掩蓋此事意欲賄賂他們的進獻之物!”
“我,我……”
“老三!你跟我說實話!你到底有沒有做下這等會害全家滅族之事?”
“……”白長宇語塞,完全沒有了剛才那股子稱冤枉的表情,隻是懊悔又害怕的抱了頭。
“你說話啊!”白長武見狀,心落進了低穀裏,他幾乎是絕望的咆哮――親爹如此支吾語塞,可見陸原所寫的為真!
“我說什麼啊!”白長宇反倒忿忿地喝了一聲:“我隻是想換點錢還掉賭債而已,我壓根就沒想著要逆種,通妖……”
“那你怎麼在失敗之後,還幫逆種逃走?”
“我,我當時隻是想著他逃走了,總,總還能救我一命,誰知道,妖修的也靠不住,完全不管我了!”
白長武一聽,肺都要氣炸了!
什麼叫做逆種逃走了,還能救他一命?
救了他就是徹徹底底的逆種,他或許可以活下來,可白家人呢?
逆種,就是身為人族,卻反人族。
他們不顧及人族家國利益,隻為獲得血妖的氣血修行之法,而出賣人族利益,把自己變為妖族的走狗。
這樣的奸佞者,在整個十八州都是不可饒恕的存在!
而十八州內的五國早已統一表態:
但凡逆種者,不問緣由殺無赦!其家人,若逆種者行為較輕,滅三族!行為惡劣者,最上可禍延九族!
最輕的滅三族是什麼概念?
就是指父族母族妻族,全滅。
說的再直白點,就是白家現在這一大家子,全部都搭進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