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得知這一消息的時候,昭陽砸了一整個鳳棲宮的東西,最後,隻有去求顧流離。
去向那個她恨不得將其抽筋扒皮的人去求情。
在遇到顧流離之前,一直高高在上收緊榮寵的她從來沒有想到,有一天,她堂堂公主,千金之軀,會要紆尊降貴到一個臣子家裏去求饒。
忍住屈辱的淚水,她跨進了丞相府。
丞相府院子裏的一棵杏花開的正盛,花瓣點點往下掉落,掉在屬下軟榻之上睡著的少年身上。
一眼看去,略有妖意,未見媚態,嫵然一段風姿。
她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了幾下,當真是斷絕代風華無處覓,唯纖風投影落如塵,似冬寒的獨梅。
盯著那張超越性別的容貌,昭陽眼裏生出一種渴望。
如果那張臉……屬於她……
正當她想出神的時候,那人忽然睜開眼睛,那旖旎的眸子不帶半點惺忪,朝著她便看了過來。
盯著她悉數會壞的臉,她紅唇一揚,“怎麼,嫉妒本相的美貌了?”
“昭陽……不敢!”一句話,她說的很重,似乎還放不下求人的身段。
“顧大人,求你……放過我!”
“放過你,為什麼?”
“隻要你能放過我,你要多少錢都可以。”
“老子就是不放過你!”
“你……”昭陽明顯沒有想到她能這麼直接,絲毫不給她麵子,再怎麼說,她也是公主!
不在多說什麼,顧流離又閉上了眼睛,見此,緋畫上前一步,看著麵目猙獰的昭陽,“公主,從你設計公子的那一刻開始,你就該想到會今天,蠻夷,你嫁定了。”
昭陽釀蹌的後退一步,怨毒的目光投放到顧流離身上。
“顧流離,總有一天,本宮會讓你生不如死!”
說完,她便跑了出去,緋畫不甘心,一個輕功追了上去,吼道:“現在,生不如死的你!祝你在蠻夷活下去!”
緋月:“……”
緋畫怎麼這麼幼稚?
十天之後,北燕嫡公主下嫁蠻夷的事情響徹了天下,各種議論層次不窮。
除了對著年齡的議論,對她毀容的議論,其中最熱的便是……
“你們聽說了麼?其實,昭陽公主之所以嫁到滿意,這一切都是顧流離搞的鬼,因為昭陽公主得罪了他!”
“怎麼又是這個奸臣,每次為非作歹,就不知道做點正事,公主那麼嬌柔的女子,她怎麼忍心這麼做?”
“誰知道呢?聽說,是因為覬覦公主不得,所以才惱羞成怒報複公主的。”
“這個奸臣真的是太下流了,無恥到了一個界限!”
“還有啊還有,公主的毀容其實也是她做的!”
“什麼?這個奸臣真的是太令人發指了!”
緋畫和緋月對視了一眼,默默的搖了搖頭,幸好公子最近都在府裏躺著,如果聽到這些傳言一定又會發飆了。
“走吧,我們回去,想辦法阻止公子別讓她出門。”
倆個丫鬟點了點頭,拿著手裏買的東西飛快的朝著丞相府跑了回去。
反正,公子的名聲在這輩子是回不來了。
……
一個月之後·朝堂之上。
“皇上,盛京忽然發水,江南地震,城邊瘟疫橫行,現在已經有大批流民聚集在皇城之下,蓄勢待發啊!”
“胡說!盛京地處高處,怎麼可能會發水,江南煙雨之都,千百年來沒有一次地震,怎麼會?還有瘟疫,禦醫都會按時施藥,怎可能會有瘟疫,你們哪裏來的謠言!”
“皇上,這些都是真的!您隻要登上城樓就能看到下麵的慘樣了,如果不加以製止,北燕必亡!”
說著,他往地上一跪,重重的扣了一個響頭。
朝野之上,白燁忽然一個眼神,一名臣子便站了出來。
“皇上,現在民間有一謠言,都說……”
“說!”
“大家都在傳,不殺顧氏奸佞,天下難保太平!”
“全屬無稽之談!”燕盛天一拳重重的砸到桌上,“你們難道忘記天機老人的預言了麼?若以後再人談論這件事,格殺勿論!”
起身,燕盛天快速的朝著城樓走去。
朝臣亦然。
站在高高的城樓上,從上往下看著處於水深火熱的盛京,燕盛天臉色難看的厲害。
顧流離藏在衣袖裏的手緊緊的握了起來。
盛京發水,江南地震,城邊瘟疫橫行,這些地方因為氣候地勢原因,我絕對不會發生這些天災的。
難道說,真的是天在阻止她複仇?白燁和燕盛天氣數未盡。
不知道為什麼,這一次,她心裏忽然很忐忑。
如果民間謠言一直不散,那燕盛天一定會有疑心,輿論的壓力完全能夠毀了她十多年的努力和三年的籌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