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妃心口一賭,尖銳的指甲深深的刺入掌心,卻一時找不到辯駁的理由。
她身邊的丫鬟見此,靈機一動,“九千歲,我們娘娘也一時衝動,要不,您就原諒娘娘一次吧。”
說著,她把一代銀子遞了上來。
顧流離眼睛輕輕一瞥,一聲不屑的冷哼從紅唇哼了出來,“不夠!”
梅妃眼睛一亮,知道此事有轉機,立即給身邊的丫鬟一個眼神。
一會之後,丫鬟拿了一千兩銀票出來,“九千歲,這是娘娘的一片心意。”
她旖旎的眸子淡淡一瞥,紅唇毫不猶豫的吐出兩個字,“不夠。”
“……”梅妃一愣,瞬間就驚呆了。
這麼多還嫌不夠?還說的如此明目張膽,說這不是敲詐她都不信。
“莫非,娘娘覺得自己的命就隻值一千兩。”
梅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狠狠的收住了狼狽又憤怒的表情,十分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容,“是本宮考慮的不周,這一萬兩銀子還希望皇叔笑納。”
伸手接過梅妃遞來的銀票,她紅唇囂張的一勾。
臨走前,她對著梅妃悠然一笑,卻含著難以言說的波譎寒涼,“下次記得對皇叔好一點,別沒事找死。”
在顧流離出去的瞬間,梅妃一轉身,狠狠的將桌案上的東西全部揮落在地。
步傾城!
本宮就不信就憑你一個宦官也想隻手遮天!
……
文德殿。
蘇役一臉為難的走了進來,“主子。”
“事情怎麼樣了?”
蘇役唇瓣輕輕的顫抖了幾下,十分複雜的看了一眼司馬賦,“梅妃的太監被她殺了六個,一刀斃命,動手沒有絲毫的猶豫。”
司馬賦翻閱奏折的手忽然一頓,抬起頭看向蘇役,眉頭微微一皺,“我記得,每個宮裏都配有侍衛。”
如果她是個聰明人就不該和梅妃硬碰硬,這樣很容易引起公眾巡邏禁軍的注意,這樣隻會讓她的處境堪憂。
“梅妃還給了她一萬兩銀子,低聲下去的送她出的門。”
司馬賦:“……”
那麼一瞬間,司馬賦愣了一下,懷疑自己是聽錯了。
梅妃性子刁鑽,爭強好勝,從不輕易服軟,現在……居然給她送錢,還給人低聲下去的送了出去。
在他還沒有消化完事情的時候,蘇役又悠悠的吐出一句,“梅妃之所以服軟,是因為她的位分不如……九千歲。”
司馬賦:“……”
“嗬嗬!”司馬賦悠悠的低笑了一聲,長眸微眯,眼裏卻沒有絲毫笑意,隻是盛著鋒芒過盛的弧度。
果然是顧流離的風格,每一次的絕境他都能夠另辟蹊徑。
隻是,他現在真的想看看他要如何麵對以後。
“傳朕旨意,九千歲文韜武略,機智多謀,特此封府邸一座,可享受親王待遇。”
蘇役:“……”
蘇役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,主子這麼做,真的不怕引火燒身麼?
拿到聖旨的時候,顧流離絲毫沒有喜悅,有的隻是徹骨的寒涼。
她明白司馬賦的意思,他這麼沒有緣由的盛寵,隻會讓她成為眾矢之的。
明明是個宦官,卻位居朝臣之上,享有親王待遇,在後宮裏也能來去自如。
這樣導致最直接的結果便是朝臣,後宮嬪妃,甚至是太後,都想將她處之而後快。
那麼,從此以後,她將會承受著來自各個不同地方不同人的攻擊和陷害。
如履薄冰,戰戰兢兢,就是她往後的生活。
看著眼前這座巍峨雄偉的府邸,她拳頭緊緊的捏了起來。
皇宮的整個天下最波譎陰軌的地方,她的一位退讓並不會讓別人對她手軟,隻會讓人欺負她上癮。
而這一切,都是司馬賦樂見的,他絕對不會幫助她。
所以,以其被人打壓,她如不占著司馬賦這不懷好意的盛寵步步高升,成為萬人之上,用暴力打壓一切惡意。
否則,她一定會死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。
不知道為什麼,她總覺得自己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?
可是,想不起來了,每次午夜夢回的時候,都是看到一個孤絕傾城的背影。
白色的……
估計是司馬賦對她的傷害太大了,所以在夢中在會看到他的身影,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。
抬腳,她一步一步的走進這座宅子,從這一刻開始,她必須強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