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流離:“……”
顧流離忽然一陣尷尬,自己真的是太齷齪了,居然以為那是那什麼。
尷尬的咳了一聲,她站了起來,眼睛掃過在座的幾人,然後,僵硬著一張臉走了出去。
這事整的真的是太讓人難為情了。
看著她的背影,鳳璽那雙眸子裏閃過一抹醉人的笑意,刹那芳華。
起身,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某個部位尷尬的水漬,無奈的歎息一聲,大步走了出去。
西明。
“貴妃娘娘,臣妾有要事稟報。”
傾落慵懶的靠在貴妃椅上,淡淡的看了一眼梅妃,“什麼事?”
“娘娘,臣妾查到一件事,臣妾的宮女無意間跟辛者庫宮女閑聊的時候說起,步傾城大學士跟兩個月前辛者庫的宮女一模一樣,而且,就連名字也是同一個。”
“什麼?”傾落猛地坐了起來,眉宇之間閃過明顯的震驚,“你的意思是……步傾城曾經是辛者庫的宮女,而且,是女的。”
“是的,娘娘。”梅妃信誓旦旦的點了點頭,“臣妾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很驚訝的。”
說到這,梅妃眼裏閃過一抹厲光,“娘娘,雖然臣妾不知道這步傾城是怎麼去到皇上身邊並成為這大學士的,但是,如果她真的是女的,這可是欺君之罪,按律當斬!”
傾落不再說話,那雙扶在貴妃椅上的手不停的收緊收緊再收緊,一雙眼睛閃過一道狠厲。
步傾城!你我之間是是時候算了。
“你下去吧,這件事我會看著吧。”
“是,娘娘。”點了點頭,梅妃轉身退了出去,嘴角噙著一抹譏諷的笑意。
如果步傾城真的是女人,那麼,她就是欺君之罪,她必死無疑,如果她不是女人,那麼,以他的性格,自然不會那麼輕而易舉的放過傾落無端的冤枉。
所以,不管結果如何,她都是那個坐收漁利的人。
她的目的,不隻是貴妃,還有皇貴妃,甚至……是皇後。
紫蘇看了傾落一會,眉頭輕輕的皺了皺,“娘娘,梅妃把這麼大的事情告訴你,估計也是不安什麼好心,奴婢怕……”
“我自然知道她的心思,不過,這件事我管定了,即便步傾城她不是女人他也是個太監。”
就算不能要了他的性命,也能讓他顏麵掃地!
“紫蘇,你出去找爹爹,讓他找個信得過的人,把步傾城是女人的事情散遍全城。”
她要他在回西明的第一天便麵臨開刀問斬的慘事,要讓她明白,她傾落,不是任由任何人都能夠惹得起的。
此時,顧流離正在和鳳璽分別的路上,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傾落一手布局的陷阱了,等待她的,是司馬賦不得不審訊的欺君之罪。
他需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。
此時,邊境交界處,鳳璽白衣翩飛立於馬背,低頭看著下麵拽著自己褲子的顧流離,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。
仰著頭,她努力的看著他,十分艱難的從眼睛裏擠出一滴清淚,用一種嘶啞滄桑的聲音道。
“那一世,我老巷撐起舊傘,不為遮風避雨,隻為求得一眼垂憐,那一世,我屋前栽滿金菊,不為吟詩,隻為守候一份蜷縮,那一世,我佛前跪坐百年,不為修得佛緣,隻為了切一段塵念,你,是我心頭的一抹朱砂,隱隱的痛在那……”
看著顧流離這信手拈來的胡說八道,跟隨在側的幾個人瞬間就震驚了。
幾個人默默的對視一眼,不約而同的後退了幾步。
公子真的無時無刻都在丟人。
季晨靠在樹幹上,一臉懵逼的看著這一幕,所以,他現在很茫然,這顧姑娘到底是女的還是男的?
說她的是女的,也隻有外表像,可是換上男裝之後便會讓人不由自主的從內心深處去相信,相信她就是個男人。
但是,他很不願意接受這個殘忍的事實,隻是,他忽然想起一件事,皇上一直想要娶的皇後,似乎……是個男人。
據說是讓北燕差點亡國的權相,叫顧……
季晨一怔,驚詫的朝著顧流離看了過去,所以,她也姓顧?這麼說……
這一刻,季晨高大的身子忽然晃動了一下,隻覺得腦袋一陣一陣的發暈,有種山搖地動的感覺。
齊刃和齊厲站在不遠處,十分了然的看著季晨此時的樣子,這種感覺,他們懂。
當初他們也是這麼過來的,一直到了現在的麻木。
鳳璽靜靜的坐在馬背上,他周身散發出的那天生一種遺世而獨立的風姿,卻令人一眼難忘。
挺拔的身姿猶如三月煙雨裏綻放的一樹清麗夜櫻,那雙冰壁的眸子帶著點點笑意如墨畫,低頭靜靜的看著顧流離,閃耀著令人失魂的瀲灩波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