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顧流離其實是個女人,齊刃和齊厲都震驚了,同時一直梗在心上的石頭也放了下去。
幸好,幸好主子還是主子,袖子並沒有斷,隻是,娶顧流離這樣的女子,主子確定沒有問題麼?
不過,既然主子覺得沒有問題,他們便也沒有問題,倆人忙前忙後的準備著。
看著這到處一片喜慶,齊刃和齊厲忽然有一種好像是要嫁女兒的感覺,隻希望以後顧流離能夠對主子好一點,別老是虐待他。
齊刃忽然抬頭,一眼就看到即將走到宮門口的顧流離,眼裏閃過一抹詫異,“她來做什麼?”
“估計是來找主子!”
顧流離目不斜視的走了過來,在齊刃和齊厲的驚呼中一腳踢開了那道緊閉的大門,然後霸氣側漏的走了進去。
齊刃和齊厲一陣懵逼,顧大人,真的很衝動,此時主子估計還在沐浴呢。
顧流離穿過屏風,直接來到浴池,站在岸邊,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,“鳳璽。”
男人坐在水裏,見她進來,耳尖悄無聲息的泛出一抹紅暈,“嗯。”
他輕輕的應了一聲,沒有多說什麼。
顧流離看著他,唇瓣張了張,一句話在嘴邊來來去去,卻怎麼也說不出口。
隻是,她不得不說。
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她臉上扯出了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,“鳳璽,我不跟你成親了。”
聞言,鳳璽眉頭一皺,挑眉看向她。
錯開他犀利的目光,她繼續道:“其實吧,我的夢想是采遍天下野草的,隻是啊,我當初遇到了你,還沒來得就去沾花惹草就被你拔光了,但是昨夜,我想了整整一夜,我還是一心記掛著外麵的野草們,所以,成親什麼的就算了,他們真的很需要我。”
鳳璽抬眸看著她,那張美如妖孽的俊顏覆裹著冰霜,深邃如峽穀般的長眸微眯,渾身散發出危險的訊息,薄唇輕輕的吐出一句,“你在幻想?”
她也希望這一切都是她的幻想,隻是,這不是!
“就算是幻想,你也絕對不在我的幻想裏。”看著他的眼睛,她一句話說的平靜而又冷漠。
而鳳璽一雙懷揣期待的眼睛也在這一刻便得一片死灰。
他不顧渾身的赤果,從水中慢條斯理的站了起來,沾著滿身的水汽,他朝著她一步一步的逼近。
冷冽的殺伐之氣撲麵而來,似乎要將她掩蓋。
在他靠近她的時候,她伸手輕輕的覆上他的身子,眼波流轉,遮住那快溢出眼睛的苦澀。
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,修長冰涼的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顎,“不是說,要娶我麼?”
看著他那雙眼睛,顧流離似乎是第一次在裏麵看到那種疼痛到絕望的模樣。
但是,此刻不是心軟的時刻。
她大限已到,命不久矣,她有自己的驕傲,絕對不想在他麵前露出狼狽的樣子,她想讓最後的自己在他眼裏是一如現在的美好。
不想留給他的回憶是那種醜陋的她。
七竅流血,隻是想想便有些厭惡起那樣的自己來。
一定,會十分的醜吧。
最重要的是,以他的性子,定然會想法設法的救她,甚至不惜逆天,而她更不希望他為了沒有明天的她再勞神費力了。
她隻想他,能夠帶著對她的恨好好的活著,好好的……記住她。
抬頭,迎著他的眸子,她重重的吐出一句:“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,誰特麼倒黴到底,所以,我決定還是不娶你了,你死了這條心吧。”
說完,她後退一步,轉身離開。
顧流離走的堅強,走的決絕,隻是那雙眼睛裏已經充滿了水氣,氳氤一片!
齊刃和齊厲還在外麵各種感歎,忽然見顧流離走了出來,他們敏銳的發現她臉上的表情似乎有點不對。
還不等他們問什麼,就見鳳璽跑了出來,此時,他身上隻穿著一件十分單薄的裏衣,一眼看去,竟然……有一種騷氣外泄的感覺。
倆人眉心突兀跳了一下,主子這麼穿著就敢出來,莫非是想勾引顧流離?
主子,真的墮落了!
正當他們感歎的時候,鳳璽低沉的嗓音便出穿透而來,“顧流離,站住。”
顧流離腳步一頓,努力把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逼了回去,轉身,她一臉痞氣的看著他:“我說鳳璽,咱能幹脆一點麼?咱好聚好散,再見還是朋友,爺最煩的便是你這種死纏爛打的人了,爺知道自己長得美,你癡心一點也無可厚非,隻是,爺真的膩了。”
齊刃和齊厲眼睛不可思議的瞪大,當時便震驚了。
看向顧流離的眼睛那叫一個令人發指,就好像她是那種負心漢一樣,玷汙了主子清白之後便拍拍屁股走人。
真想不到,她居然會是這樣的顧流離。
迎著鳳璽那雙涼薄怒氣的眸子,她擺了擺手,“回去吧回去吧,不要太崇拜爺了,爺隻是一個傳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