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,你一個大男人能不婆婆媽媽的麼?吵著我煩心,你再這樣下去哪個女人敢娶你!”
蘇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硬生生的把怒火給壓了下去,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。
“我是男人,就算要娶也是我娶。”
顧流離視線終於離開了手中的圖,剔著眉梢掃過他……臉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。
蘇祁瞳孔一縮,快速的捂住自己身子,惱怒的瞪著她:“顧流離,你流氓!”
丟下一句,他轉身大步走了出去,隻是腳步有幾分的倉皇。
眉頭輕輕挑了一下,顧流離也沒有在意,目光繼續回到手中的書籍上。
蘇祁出去不久,整個人又風風火火的折了回來,“不好了,北燕的大軍和東吳的大軍一起直逼西明皇城。”
聞言,她淡淡的看向蘇祁,好看的眉頭輕輕蹙著,“將領是誰?”
“北燕據說是左相南宮扶塵,東吳是……”蘇祁頓了頓,忐忑的看了一眼顧流離,“千蒼鬱。”
“啥?”顧流離猛地從軟榻上坐了起來,“千蒼鬱?”
他不是已經被褫奪封號,幽禁府邸了麼?怎麼會突然來攻打西明?
“在你毒發的那段時間,他弑父奪位了。”
顧流離眉頭輕輕的蹙了一下,裏麵閃過一抹複雜,千蒼鬱,果然是一個狠心到了極點的男人,也很危險。
好久之後,她才淡淡的點了點頭,“知道了。”
一句話說完,她又默默的躺了下去,蘇祁眼睛不可思議的瞪大,“兩國大軍已經兵臨城下了,你居然還……還睡得下去!”
“不好好休息,保持足夠的美貌,到時候拿什麼去征服北燕和東吳的士兵。”
蘇祁:“……”
此時此刻,蘇祁的內心是崩潰的。
他已經不想多說什麼了,該說的說了,該罵的也罵了,但凡會聽的人也該有那麼一丁點的動靜。
而她呢……
蘇祁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,臉上掛著一抹仿佛一夕之間失去所有一樣的表情。
主子英明一世,居然也會看走眼的時候,這顧流離根本就沒打算去爭帝位。
依他看,她以前之所以那麼張揚狂傲,隻不過是因為她壽命不長了,早死晚死都得死,而今,她的壽命被延長,她便害怕了,好怕好不容易得來的性命沒在掉。
而此時,西明皇宮正是一片混亂,先是司馬矜和司馬研在爭奪帝位。
還不見滑落誰家北燕和東吳又大軍來犯,偏偏兩件事都是刻不容緩的大事。
冥傾月帶兵出戰,沒了司馬賦,諸方諸侯也開始蠢蠢欲動,全部集結軍隊駐紮在皇城之外。
如今的西明,當真是內憂外患。
聽著一次又一次的噩耗,蘇祁整個人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,偏偏,某個最該著急的人卻在裏麵看春宮圖。
在不知道得到了第幾個噩耗之後,蘇祁終於還是忍不住了。
轉身,重新走了進去,“顧流離,冥傾月已經快抵不住了,你難道真的要看著西明覆滅麼?”
聞言,她旖旎的眸子微微一閃,在這十分緊張的時刻,蘇祁清晰的見她唇角輕輕的勾了一下,似乎十分的滿足。
蘇祁:“……”
“啪”的一聲合起手中的書,她終於從軟榻上站了起來,“回宮。”
“嗯?”蘇祁有那麼一瞬間是反應不過來的,他原以為,他這次做的又是無用功,誰知道,她居然這麼容易就回去了。
正當朝臣因為戰爭和皇位爭鬥不休的時候,那緊閉的大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推開。
裏麵呈現出了一瞬間的安靜,紛紛扭頭看去。
來人身穿一襲白色霓裳,逶迤搖曳的煙紗,明明是正統的宮裝,穿在她的身上卻給人一種霸氣的感覺。
三千青絲用一根桃木簪子綰起,嫣紅的唇瓣輕輕勾著,莫名的有機分邪肆。
這麼囂張狂傲,這麼顛倒眾生,表情這麼討打,不是步傾城又是誰?
她目不斜視的走了進來,在眾人的注視下直接走上最高的位置,然後,悠然落座。
嘩……
她的一個舉動,在朝堂上掀起了滔天巨浪,一直站在龍椅旁邊的司馬矜和司馬研似乎也愣住了。
他們為了這個龍椅爭鬥了數日,誰知道,卻被一個後來的步傾城給坐了?
“步傾城,你這是什麼意思?”
“步傾城,你難道想篡位不成?”
她坐在龍椅上,仿佛沒有聽到朝臣的話,那白皙纖細的手輕輕的拂過金子打造的龍椅。
下一秒,她忽然看向蘇祁,“一會散朝之後把這金子抬到朕的寢宮去。”
蘇祁嘴角一抽,點了點頭,對她這行為有點不忍直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