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子,南秦皇回去了。”
“嗯?”顧流離把頭從書裏抬了起來,疑惑的看了過去,臉上出現了那麼一瞬間的僵硬,“回去了?”
緋畫一臉不忍直視的看著她,點了點頭,“他走的時候臉色不大好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顧流離默默的丟下一句,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,那個男人,果然又傲嬌了。
正在這個時候,薑姍卻從外麵走了進來,臉色複雜的看著她,“公子,外大臣們都在外麵等你。”
“等我?”歎息一聲,顧流離起身走了出去。
剛一打開門,就見滿朝文武站在門外,其中,還有許久不露麵的太後,她似乎憔悴了很多,臉上沒有了以往的意氣風發。
站在高處俯視著他們,因為鳳璽走掉的事情,心情不大好,臉色也不大好,“什麼事?”
太後上前一步,歎息了一聲,“傾城,哀家老了,這西明的江山交給你哀家也放心了,隻是,曆任的君主都在繼位之後都要到民間去曆練一番,好更準確的掌握民情和體驗明間疾苦,這是西明曆來的規矩。”
“還有這規矩?”
太後點了點頭,“當初司皇位的適合也出去曆練過,這是每個帝王必經的,誰也不能例外。”
顧流離眼睛本能的看向了冥傾月,後者在她看過來的時候點了點頭。
“那要曆練多久?”
“為期三個月,三個月後你要回到西明,不能延誤。”
“行,沒問題。”就當出去遊玩一圈好了,順便去看看鳳璽。
“那你跟哀家進來。”丟下一句,太後率先走了進去,顧流離也跟著進去了。
“太後你想說什麼?”
太後坐在主位上,目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,“在外麵的三個月內,你得易容,不能對任何人透露你的身份,連你的武功也不許使用,一分錢也不能帶出宮。”
“什麼?”易容也就罷了,為什麼連武功和錢都不能,這不但要讓她睡大街,還隨時都有被人欺負的危險。
她的驚訝是太後所預料到的,她嗤笑一聲,“不然你以為西明的皇上怎麼會如此勤政愛民的。”
說完,太後拿出一個藥丸遞給她:“這是十裏散,吃了之後你的武功會在三個月內不能使用,容貌也會發生變化,即便是你最親近的人也認不出來,在這期間,會有皇家專門的隱衛跟著你,他們會監督你的一言一行,也會在你性命有危險的時候救你。”
拿著手裏的藥丸,顧流離一雙眼睛輕輕的眯了起來。
她跟太後是有冤仇的人,她不相信太後會這麼容易便接受了她,而且……
萬一這藥丸是毒藥怎麼辦?
“哀家知道你懷疑,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先找人試用一下。”說著,她緩緩站了起來,“賦兒死了,這西明的希望如今也隻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。”
說完,她便大步走了出去,走到門口的時候腳步微微頓了一下。
“你吃完藥之後就離開皇宮,記住,三個月內,你不許向任何人透露你的身份,這是考驗的要求,也是為了你的安全,即便是你最親的人也不要。”
“如果我沒有按照要求完成呢?”
“那你將失去繼承皇位的資格,朝臣會重新選出君主,直到他通過三個月的曆練。”
看著太後出去的背影,顧流離眼裏閃過一抹複雜。
不知道為什麼,看著如今的太後,她相信她。
因為現在的她看起來眼睛裏沒有了當初的欲望,有的,隻是一個老人失去一切希望的頹然而已。
沒有猶豫,顧流離仰頭。
藥吃了進去。
短暫的時間之後,她果然發現自己身上的武功好像在漸漸的消失,臉上傳來一陣疼痛。
她連忙拿起銅鏡,端詳著鏡子裏的自己,眉頭不禁微微一皺,一張臉在瞬間變得糾結了起來。
尼瑪的!
這特麼也太醜了吧!
這藥易容易出來都這麼醜的麼?
歎息一聲,她也沒有多做糾結,隨便換上一身衣服,她悄無聲息的走出了皇宮。
三個月的曆練,在沒有一分錢和武功的情況下,還不準透露身份,想要生活,似乎有點艱難。
不過,既然當初的司馬賦可以,那麼,她也絕對可以。
……
冬天才剛剛過去,西明還是一片冷到極致的天氣,可是南秦的天氣已經變得十分炎熱。
空中沒有一絲雲,頭頂上一輪烈日,把地麵烤的炙熱非常,大地像蒸籠一樣,熱得使人喘不過氣來。
走在路上,迎麵的風似熱浪撲來,稍微富有的人家都躲在了家裏沏一壺涼茶解暑,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是不會在這樣的天氣出門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