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暮詞,你鬧夠了沒有?”
把藍千千從地上一把拽了起來,南宮扶塵責怪的怒吼了一句,看向司馬暮詞的眼睛帶著滿滿的涼薄。
“千千,你還好麼?”抱起藍千千,拿過一旁的錦布把她的身子包裹起來。
藍千微微睜開眼眸,對著他虛弱一笑,搖了搖頭,“我沒事,給師兄添麻煩了。”
“無妨。”他應了一句,起身,將她輕輕的放在床上。
司馬暮詞站在身後,劇烈的喘息著,南宮扶塵此時的舉動無疑是火上澆油。
所有的隱忍,所有的大家閨秀修養,所有的一切都在看著眼前這一幕時徹徹底底的土崩瓦解。
這個世界,能夠配得上他的人,除了那個站在頂峰的顧流離,便再也沒有人了,而他們已經沒有可能了。
如果他身邊一定要有一個人,那麼,一定得是她司馬暮詞。
“狐媚子,你還在裝!”
司馬暮詞怒罵了一句,直接拿起一旁的茶壺對著藍千千砸了過去。
南宮扶塵身子一閃,立即擋在了藍千千麵前,同時,那茶壺和著茶水全都砸到了他的身上。
“師兄!”藍千千猛地一抖,掙紮又要從床上起來。
“南宮扶塵,你還幫著這個狐媚子,到底誰才是你的妻子?”司馬暮詞眼淚在眼睛裏流轉了一會,終於還是忍不住的掉了下來。
順手拿起一旁的燭台勢不可擋的朝著藍千千擠去,今日,她非得殺了這個狐媚子不可。
“暮詞,你別鬧了!”南宮扶塵心裏多少知道暮詞的怒氣為了什麼,張開雙臂,將她柔軟的身子牢牢的抱在懷裏,“暮詞,快回去,別鬧了。”
“南宮扶塵你混蛋,混蛋,你不要我了。”她哭鬧著,不甘的吼叫著。
南宮扶塵自始自終都沒有說什麼,隻是用力抱緊了她亂動亂吼的身子。
他從來不知道,溫婉如暮詞竟會有這麼偏執的一麵,竟會有如此暴戾的一幕。
是自己,是自己硬生生的將她這潛藏的一幕給激了出來。
藍千千眉頭輕皺了一下,艱難的站起身子,緊了緊身上包裹的錦布,站在南宮扶塵身後,深深的看了一眼他緊緊抱著司馬暮詞的模樣,眼裏閃過一抹不甘。
“師兄,千千就先告辭了。”規矩的行了一禮,不等南宮扶塵說什麼,抬腳便往門外走去。
“千千!”南宮扶塵眉心微蹙,連忙叫住了藍千千。
別說現在外麵還下著雨,更是黑夜,她身子還沒好,怎麼能這樣出去,他雙眸瞟了一眼她身上裹著的錦布,眉頭一皺,“回來!”
“師兄……”藍千千轉過身子,看了看南宮扶塵,在看了看她懷中的司馬暮詞,低低的垂下頭,“千千還有事,得先走了。”
“狐媚子,你要走就趕快滾,裝什麼裝?”司馬暮詞怒吼著,沒在往前衝,而是猛地後退一步。
怒氣騰騰的跑到藍千千跟前,不再說什麼,伸手猛地一推,藍千千一個重心不穩,身子便被暮詞推的摔倒在了雨裏。
南宮扶塵一張臉在瞬間變得漆黑一片,一雙眸子晦暗無光。
“司馬暮詞,你夠了!”說著,一個巴掌重重的抽到了她的臉上。
司馬暮詞瞳孔猛地一縮,有那麼一瞬間是反應不過來的,別說她從小到大都被皇兄捧在手裏,根本就沒有受過這種侮辱,再者,南宮扶塵,謙謙君子,居然會打人。
南宮扶塵將藍千千從水裏扶了起來,不悅的瞪了她一眼,“你如果還想做我的妻子就安分一點,否則,你就回你的西明去。”
“……”司馬暮詞身子猛地釀蹌了一下,不可思議的看著他,“你……讓我……回去?”
北燕進攻西明的時候,她選擇站在他的身邊,當北燕被南秦皇攻下臣服西明的時候,她依舊選擇在他的身邊,締結姻緣,以保北燕基業,可是……
她忽然覺得很心痛,很難受。
為了一個南宮扶塵,她放棄了自己的國家,放棄了身為一個公主的驕傲,甚至,連皇兄死的時候都沒有回去看一眼,卻不曾想到,自己一直用盡全力想要擁有的人,到頭來,竟然會對她說出這種無情的話。
仰起頭,把眼淚憋了回去,她隻身衝進了夜色。
看著司馬暮詞出去的身影,藍千千嘴角輕輕的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,不是說生在皇宮的人城府都很深麼?
可是這司馬暮詞為什麼這麼白*,輕而易舉的便被他她激怒,繼而惹怒師兄被趕了出去。
出了丞相府,司馬暮詞沒有回西明,而是直接隻身去了南秦。
不知道為什麼,在皇兄死後,她竟然覺得,能夠依賴的人隻有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