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千千看著她那一舉一動間散發的貴族氣質,眼裏不禁閃過一道暗芒。
如果她能出生在官宦世家,她一定會比她司馬暮詞還要儀態萬千。
收回目光,她學著顧流離的樣子把手遞給了身邊的丫鬟。
丫鬟一愣,詫異的看著她。
“愣著做什麼?扶我。”
“噗嗤!”薑姍和緋畫豪不給麵子的便笑了起來,“千千小姐,我們公主出身皇室,這是皇室禮儀,而你這樣,對你們的皇上似乎是大不敬的行為,據我所知,北燕皇上還未成年,應該沒有你這麼大的公主吧?”
聞言,藍千千臉上閃過一抹羞惱,猛地收回自己的手,“啪”一個巴掌便扇在了身邊丫鬟的臉上。
“賤婢,讓你亂扶我。”
顧流離眼裏閃過一抹蔑視,紅唇張揚肆意的勾了起來,“你們倆個怎麼能這麼跟千千小姐說話,她可是相爺的師妹,所謂不知者無罪,她出生江湖草莽之家也不能怪她,你們真是太不懂事了。”
薑姍和緋畫抽搐著嘴角,輕輕服身:“奴婢知錯。”
藍千千站在不遠處,一雙眼睛沒有絲毫溫度的盯著顧流離,今日所受的屈辱,她一定會全部要回來的。
轉眼間,嚴府的大門被人朝裏麵打開。
當看到門口盛裝的顧流離時,管家眼裏疑惑一閃而過,“請問你是?”
“司馬暮詞。”
“司馬?”管家立即便反應了過來,點了點頭,“快請。”
普天之下,隻有西明的國姓是司馬,想必眼前的人便是左相即將成婚的公主了吧。
藍千千也走跟在身後走了進去。
比起前麵張揚得過分的人,她實在是太過於樸素了,樸素的讓人容易忽略。
可是這樣的場合,越是樸素越好,誰也不好意思搶了嚴小姐的風頭。
當她們進去的時候,人已經全部來齊了。
嚴雨燕輕哼一聲,眼睛譏諷的掃過藍千千,“藍小姐架子可真大,你這還沒有和左相成親呢,要是真成親了那還了得。”
藍千千瞥了一眼站在一側的顧流離,剛準備把遲到的原因委婉的歸咎到她身上,一聲讚同的聲音便響了起來。
“我也是這麼覺得,可是千千姑娘說,要找一套素雅卻又不失莊重,又能博人眼球的衣服,妝容要一眼看上去好像不如嚴小姐,但是,要在無形之中將嚴小姐比下去,所以就慢了。”
藍千千震驚的瞪大眼睛,不可思議的看向顧流離。
她居然倒打一耙,明明是她等她盛裝打扮的,這會兒她反倒。
對上嚴雨燕陰沉的臉,她立即解釋道:“公主說什麼便是什麼吧,隻要明眼人都能看出到底是我在打扮還是你在打扮。”
她怯生生的看了一眼顧流離,身子還象征性的往邊上挪了一點,順便提醒眾人她這身華麗的裝扮,好讓人明白,她剛才的話是假的。
果然,她這麼說,所有人的視線便落到了顧流離的身上。
看著她那一身比嚴雨燕還好看的裝扮,眾人心思各異。
“嗬!這西明公主原來還是一個會說謊的人啊。”
“人家再怎麼說也是宮裏出來的,隨時想出風頭也不為過。”
嚴雨燕憤恨的瞪著顧流離,她今日這身已經是費盡心思的打扮了,誰知道,居然會有人這麼不長眼。
而且,她記得自己並沒有邀請過她。
而某人卻絲毫沒有半點自覺,低頭詫異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裝扮,“千千姑娘也太沒見過世麵了吧,這隻不過是本公主平日裏的尋常裝扮罷了。”
顧流離這話一出,一直在她裝扮上挑刺的聲音忽然就滅跡了下去。
畢竟,誰也不想被人諷沒見過世麵。
對於她的話,藍千千雖然惱怒,卻也沒有說什麼,規規矩矩的福了福身:“是我見識淺薄了。”
她看了一眼嚴雨燕難看的臉色,心裏閃過一抹得意。
不知道她是真的沒有腦子還是假的沒有腦子,今日是嚴雨燕的生辰宴,為了今日她一個月前便開始定做衣服,著手準備。
而她不但盛裝出席,還說著隻是平日裏的裝扮,這不是明白著在貶低嚴雨燕麼?
現在,她就等著看她的熱鬧吧。
果然,嚴雨燕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上,“我記得,並沒有邀請過公主。”
嚴雨燕這話一出,周遭立即響起一陣譏諷的聲音。
“什麼,人家都沒有邀請過她,她居然就來了。”
“難道西明都是這樣的麼?還是說沒有花見過。”
“嗬嗬……嚴府的花可是盛京一絕,她沒有見過很好正常。”
“難怪她會舔著臉的來。”
藍千千適時的上前一步,“興許的暮詞公主記錯了,以為邀請過她,大家就別責怪她了。”
嚴雨燕譏諷的笑了一聲,終於扳回了一城:“行了,既然來了就做吧。”
縱使她是西明的公主,可是那又怎麼樣,不受夫君喜歡,在北燕,她的身份,形同虛設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