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著夜色,顧流離洗去原本司馬暮詞的妝容,換上一身十分風流的男裝,之後直奔青樓。
薑姍和緋畫也是一身男裝,一臉僵硬的跟在她身後。
其實,她們還是比較喜歡女裝。
而公子則更喜歡男裝,穿女裝的時候她每次都是各種不適應,還有點別扭,可是一換上男裝,就會給人一種莫名的恣意之感。
她一手逍遙的搖著折扇,嫣紅的唇瓣輕輕勾起一抹不羈的弧度,“據說,據說,幕楚館第一頭牌的淩青公子要在今夜拍賣初夜來著。”
看著她那一臉激動的樣子,薑姍和緋畫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。
其實,她們很想知道,為什麼整天待在南宮府的人會知道有小倌要拍賣初夜,而且,她已經有皇上了好麼?
“咳,公子,你現在畢竟已經成親了,去那些地方是不是不太好?”
聞言,她眉頭為微微一蹙,挑眉看了一眼緋畫,“有什麼不好的,愛美之心人皆有之,如果他真的稱得上第一頭牌,爺今晚就給他買了。”
倆丫鬟一語不發,默默的看著她在作死這條路上越走越遠。
不一會的功夫,三人便來到了北燕最大的幕楚館,幕楚館裏的全是小倌,招待一些死了丈夫空虛已久的女人,或者是有龍陽之好的男人。
他們來的很準時,剛一進去拍賣便已經開始了。
找了一個搶眼的位置,顧流離往那一坐,一臉興味的朝著台上的男人看去。
“這男人美是挺美的,就是太柔弱了,我不太喜歡。”
薑姍緋畫:“……”
你就是喜歡也沒有那個機會去染指好麼?
“淩青給眾位彈奏一曲。”話落,他往古琴麵前悠然落座。
“錚……”的一聲響起,久久回蕩在上空,就仿佛於遙遠的天際飄來的弦樂,著實不錯。
緋畫默默的剝著瓜子,眼看終於有一小蝶了,剛要吃,前麵卻伸來一隻手,然後,將她好不容易剝好的瓜子一口吃了。
緋畫:“……”
一曲畢,男子緩緩起身,微微行了一禮,“獻醜了。”
正在這個時候,一道聲音忽然響了起來。
“曲子還不錯,就是人太醜了。”
那是一道玩世不恭的聲音,夾雜著賤氣四射的玩虐,卻是讓人聞之蕩漾。
當是聽著這聲音,整個樓裏麵的人已經在躍躍欲試了,一個個朝著閣樓上看了過去。
慢慢的,閣樓之上猛地飛下一道身影,紅衣翩飛,如火如妖。
男人一身紅衣傾身,眼角含著一抹揮之不去的風情,竟然比小倌還要更像小倌。
隻見他嘴角勾著一抹慵懶的笑,卻美得如同九命狐妖,他慢慢的踱步到台上一臉慍怒的淩青麵前。
負手而立,剔著眉梢將人從頭到腳看了一遍,十分鄙夷的嗤笑一聲。
“一百兩一件,脫一個來給爺看看,如果身段不錯,爺今晚就買了你。”
聞言,淩青嚇得後退一步,臉上瞬間蒙上一層蒼白的色彩,有些驚懼的捂著衣領,“淩青隻是拍賣初夜,不做別的。”
“一千兩!”他擲地有聲,聲音更加的陰冷,似乎是習慣了高高在上的樣子,而今被人拒絕眉宇間不由得染上了幾分嗜血。
樓裏其他的客人皆是一派看熱鬧的景象,也想在大庭廣眾之下目睹一下這清倌身段。
“哼!”薑姍重重的冷哼一聲,“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仗著有幾個臭錢便無法無天的二世祖。”
顧流離十分附和的點了點頭,“你說的特別對。”
“砰”的一聲把酒杯放到桌麵上,發出一道沉悶的響聲。
樓下的男人眉頭一皺,順著視線看了過來,當看到顧流離的時候瞳孔微微縮了一下,眼裏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簇火光,卻飛快的隱藏起來。
“你想阻止我?”他眸光緊了緊有些危險的盯著顧流離,似乎對她的打斷十分不滿意。
那戰戰兢兢的淩青慌張的抬起頭,一雙如同小鹿般的眼睛黑溜溜的看著顧流離,充滿了祈求。
“一萬兩一件如何?”
“公……公子!你別衝動啊!”緋畫拽了拽她的衣角,提醒她冷靜,皇上如今也在北燕啊。
咱能不這麼作死麼?
淩青原本充滿希翼的眼睛神采漸漸的黯淡了下去,他怎麼……會對著樓裏的客人抱有希望呢?
“算你識相。”男人恨恨的瞪了一眼顧流離,並沒有因為她這句話有多大的感覺,反而多了一絲怨氣。
“那脫吧。”
直接站起身子,雙手搭在扶手上似笑非笑的看著下麵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