鋒利的魚腸在他手臂上劃過。
南宮扶塵想要再躲開已經來不及,低頭,看著手臂上沁出的鮮血,他眉頭微微一皺。
“顧流離,你盜竊北燕國寶在前,刺殺北燕丞相在後,你當真以為天下是你的麼?”
南宮扶塵一席話說的很大,每一字每一句都慷鏘有力。
顧流離也知道他睜著眼睛說瞎話是為了什麼?
不就是想挑起其他國家對她的怨仇罷了!
“南宮扶塵,是不是老子這麼光芒四射,才晃得你胡說八道,說我盜竊了北燕國寶,為什麼以前不說,偏偏在這個時候說,想要打戰就直說好了,這種娘們兒都不屑用的手段,你怎麼就這麼樂此不彼呢?”
話落,她美眸微微一挑,看向始終於一側並不說話的燕明朗,“南宮扶塵這個偽君子這些年都教給了你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?”
燕明朗臉上綻放出一抹明媚的笑容,卻不說話。
可是顧流離分明看到了他那雙毫無笑意的眸子。
她也清晰的知道什麼叫做物是人非!
南宮扶塵顯然沒有想到顧流離會把話挑明了說,一時間,莫名的有幾分尷尬,仿佛被人於大庭廣眾之下剝開了衣服,剩下的,隻是滿滿的無地自容。
“如果是男人,就好好的和我打一場,如果不是男人……”她眸子輕輕一眯,隱去了後麵的話。
臨走前,她道:“天下誰都知道,南秦與北燕的一仗始終是免不了的,如果真的想一決高下,晚上我們可以當庭立於契約,敗的那一方將永遠臣服於勝的那一方,累及萬世!”
一句話落下,她忽然調轉馬頭,朝著南秦城樓的方向飛奔而去。
看著她的背影,燕明朗眼底深處閃過一抹複雜。
南宮扶塵握住劍柄的手不停的捏緊,說不羞恥,那是假的。
今日這一場,表麵上他好像隻是受了點傷,真正傷人的是顧流離那一席話。
她的話讓他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卑鄙無恥之徒,枉他被世人成為君子,而行事作風,卻遠遠不如一個顧流離。
她今日的一席話,就仿佛一個耳光重重的抽在了他的臉上。
難堪到了那麼一個極點。
燕明朗一夾馬腹,朝著大軍退回。
“馬上設宴,邀請南秦皇及顧大人和南秦眾臣參加。”
既然顧流離想要用君子的辦法來爭奪這天下主宰的位置,那他奉陪一次又有何妨。
……
果然,顧流離前腳剛剛回去,燕明朗便命人過來送請帖,邀請她和鳳璽還有南秦眾臣到他們那邊參加宴會。
他們拔營退出南秦十裏地。
這裏地處南秦,按理說即便是參加宴會也該是到南秦,而北燕卻偏偏邀請了南秦,這一舉動也是間接的宣戰,並告訴天下人,這南秦,遲早都是他們北燕的。
顧流離裝作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,一口便答應了下來。
她還不想浪費銀子呢?宴會什麼最費錢了。
既然南宮扶塵和燕明朗喜歡折騰便讓他們折騰去吧。
在野外辦宴會,她也挺好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