濃重的夜色漸漸的被白光所取代,當天際第一輪驕陽懸掛的時候,又是新的一天到來。
鳳藻宮內,顧流離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,低頭將自己全身好好打量了一遍,然後一把將銅鏡甩了過來。
看著裏麵那張屬於自己的臉,她重重的鬆了一口氣。
那雙眸子深處漸漸的浮現出一絲冰冷的氣息。
司馬暮詞的事情告訴她一個道理,在當今這個世代,最沒有辦法直視的便是人心。
她曾今以為司馬暮詞是一個驕傲的人,不屑做那些下作之事,可是,她終究還是再一次的看錯她了。
她一把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,然後在屋中轉了一圈,找到了牆壁上懸掛的魚腸。
一把拿下魚腸劍,她在自己身上放好,然後抬腳走了出去。
鳳璽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懵逼。
她難道……又不認識他了?
皺著眉頭,他大步追了出去,“顧流離?”
她腳步一頓,轉身,看著身後走上來的男人,臉上凶相畢露,“幹啥?”
“知道我是誰麼?”鳳璽看著她,心裏閃過一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緊張,麵對失去的記憶的顧流離,沒有人比他過的更煎熬。
聞言,她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,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,“鳳璽你沒有病吧?”
鳳璽突然就笑了,同時也重重的鬆了一口氣,“你這是要做什麼去?”
“殺人!”冷冷的丟下兩個字,她朝著宮外怒氣騰騰的走了。
看著她那樣子,鳳璽便知道她要去哪。
讓齊厲齊刃牽來馬,當他出去的時候就見她騎著棗紅色的駿馬已經跑出了好遠。
齊刃齊厲薑姍緋畫一臉茫然的跟在他們後麵,其實,他們根本不知道公子這是要去哪裏?
這文靜了很多日的人,卻突然就恢複了,他們一時之間沒有準備好。
其實,顧流離跑去北燕除了找司馬暮詞最主要的還是想躲開鳳璽和鳳冥,在變成言晚的時候她所做的那些事情,她一點都沒有忘記。
現在想想,還覺得很尷尬。
誰知道,鳳璽居然跟上來了。
……
言府。
言晚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,看著銅鏡中的那張臉,她將以前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在腦子裏過了一遍,忽然冷冷的笑了一聲。
即便是成為了顧流離,她也沒有走進他的心裏。
顧流離,她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他如此癡心相戀的,不過是一個滿腹陰軌的小人罷了。
“劈裏啪啦”房間裏的東西被她全部揮落在地上,她為了得到那個男人,不惜將自己變成那個她最厭惡的人,誰知道,他喜歡的卻依舊不是她。
“砰”的一聲,房間門被人從外麵重重的推開,言候一臉難看的走了進來。
眼睛掃了一眼房間裏的狼藉,“言晚,你這又是發什麼瘋?你還嫌不夠丟人麼?一個月之內,你不準出門。”
丟下一句,言候轉身走了出去。
言晚站在屋裏,有口難言。
以前的那些事情根本就不是她做的,但是,她能解釋麼?答案肯定是否定的。
如果讓爹知道她為了皇上竟然和顧流離互換了靈魂,那麼,她一定會被打死的。
……
顧流離來到一家客棧,將馬兒扔給小二便走進了客棧。
不消片刻,鳳璽也走了進來,四人跟隨在他身後。
顧流離眼睛眯了眯,毫不猶豫的拿起麵前的筷子扔了過去,“你跟著我做什麼?我到北燕有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