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穆青仿若一個木偶一般任由擺布,內心幾乎是崩潰的。
燕明綻神色複雜的看著這一幕,卻也不能多說什麼。
誰也不曾想到,這南秦郡主竟然會選上了穆青。
嬤嬤的聲音高亢的響起,“夫妻對拜!”
她站著筆直,已經見對麵的人已經拜了下去。
“……”燕穆青的神色有些僵硬,若對麵是個男人也就算了,偏偏,是如她一般的女人,這一拜,倒是有些困難了。
見她愣著不動,嬤嬤臉上浮起一抹尷尬,不禁催促道:“世子,世子!”
眾目睽睽之下,她無奈的吐出一口濁氣,極度敷衍的拜了一下。
周少清拿起麵前的酒水一飲而盡,看向鳳景的一雙眼睛有許許多多的暗沉,和欲望的光芒。
他渾濁的眼底慢慢的浮起一抹侵略性,“郡主如此國色天香,下嫁一個紈絝世子,到底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了。”
話落,他將手裏的酒一飲而盡,看向一側安靜的令舒,“你說是吧令相?”
令舒仿若沒有聽到他的話,那修長白皙的手指似是漫不經心的把玩著酒杯,徹徹底底的將周紹清漠視成了空氣。
瞧著他這番態度,周紹清眸色冷了幾分。
當年,若不是他,皇上怎會這麼容易的便將南宮扶塵的勢力鏟除,尤其是喬典那個老頑固。
沒有那一場動蕩,又怎會有如今的令舒,燕京朝現如今唯一的丞相。
可沒想到,他倒是還擺起譜來了。
他冷冷的哼了一聲,卻沒有再說什麼。
他周少清想要的東西,便沒有得不到的。
不過一個郡主,遲早會是他的女人。
……
此刻,鳳景已經退了下去,而身為新郎倌的世子則留了下來招待客人。
懷著不甘不願的心情,她端著酒杯來到燕明朗跟前,“敬皇上。”
燕明朗挑了挑眉,伸手接過。
“如今你已娶了南秦郡主,朝中令尹一職空缺,三日後,你便任職。”
燕明朗一言,震驚的不隻是在場的所有人,就連燕穆青自己也震住了。
以她的名聲,實在擔不起令尹一職。
“皇上……”
“不必多說,這是聖旨。”吐出一句,燕明朗便起身,在眾人的簇擁之下走了出去。
瞧著他的背影,她神色慢慢的冷了下來。
父王回朝至今,卻依舊沒有實質性的職稱,一直閑於府內,很明顯,燕明朗此舉是想要架空他。
而為了安撫,便讓她擔任重職。
如此,也算是給了父王一個交代,而她這個一無是處的紈絝子弟當任令尹一職定會為人所不容。
若她在朝中出了事兒,便也怪不得任何人。
屆時,眾人隻會覺得,皇恩浩蕩,隻是她這個紈絝子弟不能勝任而已,白白辜負了他燕明朗一番好意。
她一雙眸子,一冷再冷。
都說帝王無情,卻不知,對自己的皇叔也能逼迫至此。
她看向鎮南王,隻見他隔著一段距離,朝著她點了點頭。
從她的神情裏,燕穆青讀懂了他的期盼和擔憂。
隻是這一次,她怕是要讓他失望了。
她想起了過去的一切,想起了背上的家仇,她不能視若無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