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庭廣眾之下,兩個男人共乘一匹,當真有些一言難盡。
她抿了抿唇瓣,拒絕的味道格外的明顯,“其實,我這人一向保守,沒有與人共乘的習慣,令相你看……”
“本相倒沒這些婆婆媽媽的習慣。”
聽著身後那理所當然又帶著諷刺的話,燕穆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。
她看的明白,這人就是故意的。
瞧著百姓們議論紛紛的模樣,她皺起眉頭,一夾馬腹朝著前麵跑去。
一路上,誰也不曾說話。
令舒坐在她的身後,離得近了,竟然聞見她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傳來,帶著些許脂粉的味道。
倒是像女子身上的。
想到他剛剛成親,令舒便了然的點了點頭,想必,是那位世子妃染上的。
噠噠的馬蹄聲清脆的回蕩在耳邊,清風緩緩拂過。
沉寂中,令舒的聲音突然就響了起來,“據說,世子昨夜被世子妃壓在身下,叫的很歡快,毫無男子氣概?”
“……”聽著身後突兀響起的話,她身子輕顫了一下,險些從馬背上跌落。
她麵色僵硬的扭頭看了他一眼,“嗬嗬,謠傳,謠傳而已。”
瞧著她心虛的模樣, 令舒眸子微不可見的眯了一下,“說來,本相最反感的便是如世子這般毫無男子氣概的男人。”
隨著一句話落下,他已經翻身下馬。
燕穆青還在馬背上,她駐足在原地,瞧著令舒優雅的朝著皇宮走去的背影,狠狠的咬了咬牙齒。
那還真是巧了,她最看不得的便是如令舒這般過河拆橋的人。
要乘她馬的時候他不是那麼說的,眼看這到目的地了,便看不起她了。
她發現,從那個南秦郡主顧景出現之後,她這個心裏就沒有舒暢的時候。
翻身下馬,她冷著一張臉朝著皇宮走去。
一路上,都有臣子在指著她指指點點,至於內容,她都不用聽便知道是什麼。
不就是昨夜的事兒麼?
想到家中那個白蓮花,心情又沉悶了幾分。
今日下朝的第一件事便是納妾,有多少納多少。
……
金殿之上,一如既往的威嚴。
這裏有三朝元老,有青年才俊,也有馳騁疆場的悍將,更有深藏心計的君王。
還有心懷目的的她。
燕明朗一襲明黃色的龍袍,他端坐在龍椅之上俯瞰眾臣,他麵容俊朗,額前垂下一縷發絲,顯得有幾分邪肆。
燕穆青安安靜靜的站在一側,目光前方的周少清身上掃過。
當日,便是他拿著所謂的罪證到帝王跟前參了她喬家。
可以說,他是直接導致喬家被滅門的罪魁禍首之一。
如今,他是高高在上的侯爺,一身榮耀之時,又何曾記得被冤死的喬家。
還有燕明朗,他絲毫不查證便一道聖旨……
憶起過去的事兒,她眼眶有些濕潤。
令舒不經意間側目,一眼便看到了她此刻的模樣。
他眉頭微不可見的皺起,直覺告訴他,這人有秘密。
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,燕穆青突然抬眸,朝著他扯出一抹燦爛的有些過分的笑意。
嘴型微動:令相可是羨慕我的美貌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