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從來不知道愛到達什麼地步才算是極致,我不會,也不懂的什麼是愛。我一直嚐試尋找一個愛我的人,也一直很努力的學習怎麼去愛一個人。大概是我太笨了吧,到了最後,把自己折騰的遍體鱗傷,卻還是如最開始一樣,孤身一人。我不知道這樣一個我,還怎麼有勇氣生活下去,天那樣黑,他卻不肯作為我的光,我好怕...”
這是林默葬禮後,安瑾天在她的日記本最後麵看到的一段話,安瑾天一直以為這個女人不過是為了錢才和自己在一起的,還因為嫉妒殺死了自己的孩子,雖然這個孩子他並不期待,分手後,一邊惡心自己怎麼和這麼殘忍可怕的女人在一起,一邊有回憶以前怎麼也忘不掉個叫做林默的女人。
這個日記本是在林默葬禮後找到的。林默是個孤兒,沒有家人,也很少朋友,去世之後隻有安瑾天和林默生前的兩個閨蜜來幫她整理遺物。整理的時候,安瑾天突然覺得,這個女人,她真的在這個世界上活了二十幾年嗎?為什麼能證明她存在過的隻有幾件衣服,一部手機,和一個半舊的日記本呢?
安瑾天的臉色有些難看,這女人有自己的工作,分手前他也偶爾會拿錢給她,分手後不是也還有其他男人嗎?她生前租住的公寓隻有二十幾平米啊,怎麼會呢?
這時候,林默的好姐妹左嫻雅抱著胳膊,一臉諷刺的冷笑:“怎麼?你是在覺得丟人嗎?曾經拋棄的女人過的如此悲慘?還是在得意默默不管活著死了所有的不幸都是拜你所賜?”
安瑾天不知道在想什麼,沒說話,臉色依然難看。
柳柳過來拽拽左嫻雅的胳膊,“嫻雅,不要說了,默默已經不在了,說得再多也沒有用了。”
“柳柳你別管,這種男人不要臉沒智商,我們這麼善良,怎麼也得讓他明白點自己究竟白癡在哪!”左嫻雅冷笑“安瑾天啊安瑾天,你一定沒想到,林媛肚子裏死去的孩子,壓根就不是你的種!那是你那個自認為默默給你找的綠帽子,你那個私生子大哥的!”
左嫻雅停頓了一下,看了眼安瑾天,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:“不過啊,安瑾天更讓你想不到的是,就在你以為默默害了林媛和孩子,揮手給了默默一巴掌之後抱起林媛去醫院的時候,你的親生孩子,也和默默一起,滾下了樓梯,你一定不知道,我接到默默電話,趕去的時候,默默渾身被血浸著的樣子,有多麽的辛酸。那個孩子才存在一個多月,還沒成型,本來,他可以順利長大的,你一巴掌,讓他再也沒有機會看到這個世界。”
左嫻雅說完這些,再看安瑾天的時候,他像是被抽走了靈魂,跌坐在地上。
左嫻雅走了,柳柳也走了。
走之前,左嫻雅輕蔑的瞅了一眼依然在地上發呆的安瑾天,說了一句“安瑾天,你真是活該,我都沒有想罵你的衝動,不是因為你不該罵,而是你可悲的我不屑於罵你了,默默到死都沒明白,其實不是她配不上你,是你配不上她才對!”
安瑾天從來沒有想到,他自以為的真相原來都是謊言,而他,才是最白癡的那一個。回家之後好多天,他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,細細的想,其實很多事情都是有疑點的,是自己一味的相信自己的眼睛,錯過了真相,也許左嫻雅說得對,是他配不上她。
很多天之後,安瑾天終於適應了再也沒有林默的日子,像以前一樣開始上班,早出晚歸。好像林默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。
很多天之後,柳柳找到了安瑾天,這讓他有些意外。他知道,林默這幾個要好的朋友,都覺得是他害死的林默,恨不得和他永不見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