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來如此,既然少傅真心告誡令儀,令儀也不便瞞您,其實一周前就有人在莫野飯菜中下毒,幸好令儀的二師父教過莫野如何解此毒,才幸免於難。”
萇衍聽說,甚為震驚,對方竟如此心急狠戾,不過一個孤苦的八歲小兒,也不放過。但是,這令儀公子也不可小看了去,小小年紀,竟能破此詭計。
小白見萇衍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,連忙又道:“少傅放心,我們並無大礙。”
“公子所中何毒?”
“石芝粉與雪上一枝蒿。”
“雪上一枝蒿!”萇衍一聽,竟是老師所中之毒,又問道:“敢問公子的二師父可是蜀中馭劍士喻明子。”
“是啊。”
“公子,今日課就上到這兒吧,下官有緊要之事請辭。”萇衍聽此線索,忙告退二人,拂袖匆忙而去。
萇衍匆忙去見了正在訓練士兵的鳳鳴軍督統公孫荻,將莫野中毒之事告知公孫荻。
“如此說來,少傅,會不會是太子黨的人想要除掉——令儀王?”公孫荻壓低了聲音。
“果真如此的話,聖懿王後遺子,老師遭遇不測,巫祭宮罹難這三件事就串起來了……”萇衍深思。
“少傅的意思是,父親和巫祭宮都是為救令儀王而遭遇不測?那麼,給令儀王下毒的人,很有可能就是凶手?”公孫荻清晰一刻,忽而又犯迷茫,“可是八年前,還沒有廣淵王後和十六王子,沒有太子黨,為什麼要迫害令儀公子?”
“是啊,這也是本官不明白的地方,莫非是與聖懿王後的恩怨。”萇衍也十分擔憂,“對了,那個玉佃覡師找到了嗎?”
“本督已派出七路人馬,加上茂兒的人,找至現在也毫無音訊。”公孫荻道,“少傅放心,在玉佃找到之前,本督會加派人手保護令儀王。”
冉均是入宮的時候,韞王和廣淵王後在扶風殿,逗趣孩子。
“啟稟陛下,巫祭宮修繕工程已竣工,從下個月就可以開始重新經營。”
“好。巫祭宮乃我南冥七業之本,亦是我南冥昌隆延世的命脈。王後啊,冉愛卿可是立了一大功啊。說罷,想要什麼賞賜?”韞王道。
“為君民盡職盡責是下官的本分,不敢求什麼賞賜。”冉均是是個危險的人物,不知從何時起,韞王覺得他已經看不清他那深邃的眼神底下所做的思考,真是讓人畏懼。
“王後,你這個哥哥,清政廉明,謙恭和禮,智勇雙全,孤有冉卿,乃孤之幸。”
“陛下謬讚。”
“不過冉氏人丁稀薄……”韞王思索一陣,道:“幾個月前,塗音國送來佳人數名,便賜予愛卿,望愛卿多添子嗣,為我南冥多育棟才。”
“這……”
“哥哥可再別拂了陛下的好意。”如若此舉是要在少宰府安插細作,冉均是再辭謝的話,恐怕要引起陛下的猜忌了。
“謝陛下隆恩。”
“罷了。你兄妹二人多日未見,想必有許多話說,孤還有事要處理,就不陪愛卿了。”
“恭送陛下。”
韞王走後,王後稟退了寺人。
“公孫荻在找玉佃。”
“哦?”王後神色並沒有緊張,隻是道:“那孽子如今在宮中,哥哥不好下手,此事就交給妹妹吧,哥哥隻需將公孫氏處理幹淨,免得日後生出事端。”
“王後似乎不擔心他能否找到玉佃?”
“哥哥難不成糊塗了,玉佃不就是那隻影子,天天在公孫荻眼前晃,他都沒察覺,還期待他能在茫茫江湖之中有什麼結果。”
“玉佃與影子長得……莫非王後當年給影子易了容,根本沒有玉佃這個人?”
“不錯。”王後看著宮裏祭拜的佳人像,即聖懿王後的畫像,眼神中透著狠戾,“哥哥可知,為何本宮要把魚海若的像掛在這裏?”
“做給陛下的表象。”
“當然不是!我冉修子已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臉色苟且!本宮之所以把那個賤人的遺像掛在這裏,是要時刻警醒自己,就是這張妖媚輕賤的臉,蠱惑陛下殺了我冉氏一族。本宮永遠忘不了父親和母親倒在血泊中那無望的眼神,忘不了我們流落在外時所受的屈辱,魚海若,這些,本宮都會從你那個孽子身上報複回來,你在天之靈也會不安的吧!哈哈!”
跟了冉均是好多天,終於探聽到他們之間的秘密,殿頂上的齊一忙飛身去給公孫荻報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