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駛出大道沒一會兒。
封閉的空間內，兩人之間的氣氛顯得格外安靜。
顧菲兒盯著正前方玻璃外的景看了一會兒，伸手拉開皮包拉鏈，拿出自己的小本子。
她閑來無事喜歡在巴掌大的素描小本子上試妝粉。
一打開本子，刺鼻的脂粉味立刻從紙張上溢出！
她也沒想到卡奇諾的粉底液放了一晚上味道這麼烈，連忙伸手“嘩啦”的把本子翻到下一頁。
還好，下一頁是她測試的百合花凝露。
淡淡的百合花香彌漫在整輛車內，與夜的靜逸相得益彰，舒服且好聞。
正在開車的慕淩風鼻尖擦過一抹清香，轉彎的空擋，他側頭往她那邊看了一眼。
小素描本側麵的環扣上，還別著一個兔子樣的絨毛飾品。
“你喜歡兔子啊。”
他突然出聲，顧菲兒看著自己本子側麵的小飾品，摸了摸它的兔耳朵：“是啊，我媽說，這個，是我前男友送給我的。”
“前男友？”慕淩風聽著，握住方向盤的指尖不禁一緊：“菲兒你……還有前男友？”
顧菲兒沒停下手裏動作，繼續翻了兩頁自己的小本子，在看到口紅試色的時候停了下來。
一邊打量著這幾個色號，一邊隨口回應著慕淩風的問題：“是啊，談戀愛嘛！誰一輩子不遇上幾個渣男啊？”
她爽快的說著，轉過頭又看慕淩風：“三少爺你呢？”
慕淩風別開目光，繼續平視前方沒說話。
顧菲兒看這情形，感覺他生了氣，也有點慌了：“那，那個……對不起啊，我不是故意戳你痛處的，如果你不喜歡這個話題……”
“我不是說過，別再叫我三少爺。”
他打斷她，沒接著她的話說下去，可是心裏卻已經有些亂。
前男友？還送過兔子小飾品？
她不是芸芸……
可是她不是芸芸，為何會和芸芸長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？
而他身邊的顧菲兒仿佛有些被嚇到了，隻是又小聲改口道：
“哦……嗯，淩，淩風。”
“吱——！”“啊！”
跑車的刹車聲和顧菲兒的尖叫聲同時響起！
顧菲兒一個前傾，手裏的本子已經一個沒拿穩飛到了跑車擋風玻璃前麵的台子上！
要不是安全帶將她栓的很緊，她恐怕也已經飛出去了！
早就聽聞慕氏三少爺自從四年前大火後，就性情不定。
可是隻有真正遇到了，才能切實體會。
她不明白幾分鍾前還心平氣和的慕淩風，為什麼突然散發出冰冷的氣息。
她能感受到他的煩悶。
可是她……說錯什麼話做錯什麼事了嗎？
顧菲兒屏住呼吸，附身撿起了地上的那個小本子。
拿起來後，又呼吸了兩口新鮮空氣，才轉過頭去：“你怎麼了？是我說錯什麼話了嗎？”
她就算害怕，可也不要不明不白的被責怪。
戳到他痛處，她改就是。大不了少和他說諸如此類的話。
黑暗中，慕淩風動了動嘴唇，可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。
他又有點煩躁了，和四年前那場大火後，一個人住在副屋每日的情緒一樣。
這樣的心情已經快把他逼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