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銅門的打開,所有的女人均湧進了院內,而名喚大偉的男人此時被推搡著反而落在了後麵。
“喂喂喂!你們到底是幹什麼的?”
大偉沒有好氣的大吼了一聲,推來推去的要是把他剛梳好的發髻弄散了可怎麼辦。
“麵試啊!”
一個女人插著腰,看著他,目光中滿是不屑,“你是這裏的傭人嗎?我要見謝總!”
提到謝牧凡這三個字,女人馬上變成了一副崇拜無比的表情,眼睛似乎都在向外散發著桃心。
“花癡女!你說什麼?傭人?用你的狗眼看清楚,我是謝牧凡的首席助理!”
說著,男人還指了指自己的全身,一副高傲自大的模樣,好像在說,得罪了他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。
“啊……對不起對不起,我真的不知道……您大人有大量,別放在心上,成不?”
“不成!你!立刻給我滾出去!”
大偉指了指得罪了自己的那個女人,又指了指門外,“滾!不送了!”
其他女人看到她灰頭土臉的走了回去,立馬都討好般的圍到了他的身邊,又是捶腿,又是捏肩的。
“經紀人先生,您看我怎麼樣?”
“哎,謝總有沒有什麼癖好啊?”
……
一個個的問題,如同機槍掃射一般,隻讓身在其中的男人一個頭兩個大。
果然,人還是不要太出名比較好,尤其是那種長得無敵帥,名氣又大的,簡直就是花癡們的最愛。
手機鈴聲適時的響了起來,男人一看顯示名是darling,便將女人們向外推了推,走到了一邊,壓低聲音接通了電話。
“凡凡,怎麼了?”
謝牧凡是多精明的人,他一看到院裏湧進的那些女人,便偷偷的下到了後院的地下車庫中,此時正在挑選適合出逃的車輛。
作為維度工作室的總裁,謝牧凡並不喜歡那些商業上的事務,隻是沉浸設計所帶來的瘋狂感中,所以工作上的事情幾乎全部由大偉來替他做主。
想來,似乎自從工作室成立,他去公司的次數寥寥可數。
“我回來再收拾你,誰讓你隨隨便便就把招聘信息發到網上的?你先幫我擋一下,我撤了。”
掛了電話,謝牧凡站在車庫裏看著一排排嶄新的跑車,陷入了沉思。
作為設計領域的頭把交椅,謝牧凡的工資收入是以十幾位數來計算的,所以不同於平常人的苦惱,他的苦惱則是如何將錢花掉。
收集豪車的習慣也是自此開始養成的。不是喜愛,而純粹是為了揮霍罷了。所以這裏的很多車不過就是擺飾,他一次都沒有開過。
不過這也導致了每次出門,他都要考慮好久,就如同是古代的君王,選擇寵幸哪位妃嬪一般,反複斟酌著今天的代步車輛究竟選擇哪個會比較好。
腳步停在了一輛勞斯萊斯幻影軟頂敞篷車前,“就你了!”
謝牧凡將車門打開,坐了進去。
好像不太舒服,在他曾經開過的跑車中,還是那輛科尼塞克agera比較順手一些。
那可是他幾乎天天寵幸的愛妃,雖然也不算貴,才200萬美元,但是比這輛可是漂亮太多了。
車子緩緩從後院開了出去,外麵的道路已經被修葺過,但是相比真正的公路還是坎坷了許多。
沒有多想,車子便迅速向市裏駛去。花癡女是他最怕的群體,現在還是逃離這裏比較重要一些。
市內最繁華的酒吧街中,謝牧凡坐在自己常去的blue sky酒吧的預留座位中,桌子上放著一瓶1787年拉斐酒莊的葡萄酒。
舞台上是一個落寞的流浪歌手,用他略有些沙啞的聲線唱著那些屬於他的故事。
謝牧凡很喜歡這樣的感覺,一些飄搖的記憶似乎又被喚了起來。
設計來源於生活,這是他所信奉的第一守則,而那些出自他手聞名遐邇的作品均都是他生活的縮影。
所以灰與黑是他最愛的色彩。
突然,身邊的手機發出了刺耳的響聲,謝牧凡接了起來。
“牧凡……你身邊怎麼又這麼吵?你在哪?”老人低沉的聲音從手機那端傳了出來。
“老頭子,你怎麼又給我打電話呢?”
微醺的謝牧凡,緊蹙著劍眉,一邊用手捶著旁邊的沙發,一邊厭煩的問道。
“謝牧凡!我是你的父親,你怎麼能這麼和我說話呢?”老人咆哮著,“你給我滾回來!”
“父親?從我媽死的那刻開始,我就沒有父親了!嗬嗬,就算擱在以前,父親對我而言也不過就是兩個字而已,甚至我都快忘記了你的臉了。所有你也不用再打來電話表演你那可憐的父愛了,我不需要!”
平靜的說完最後一個字,謝牧凡掛斷了電話。
霓虹燈光打在了他的臉上,赫然照射出兩行晶瑩剔透的淚痕。酒杯中是濃烈的紅酒,他一仰頭,連同心頭的苦澀一飲而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