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。”外麵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。
言笙聽著有些耳熟。
“進來。”葉嘉靈高聲。
言笙聽見身後的門被人打開，然後便有一道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來，逐漸向她靠近。
“已經準備好了。”男人又在一起開口，對葉嘉靈說。
根據音量，他已經站到了離言笙不遠的地方了。
這聲音言笙越聽越覺得耳熟。
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。
那張臉上的五官也是熟的讓言笙心底裏升起一抹微微的顫栗。
剛好那個男人也在看著言笙。
看到言笙的時候，他的眸中劃過一道詫異。
而言笙盯著男人的臉看了幾秒鍾後，突然想起來，為什麼會覺得眼熟了。
眼前的這個男人，不就是那時候葉嘉靈叫來，給葉揚天檢查身體的神醫顧臨安。
雖然言笙已經料到了顧臨安是肯定跟葉嘉靈在一起的。
可是現在，陡然撞見。她發現自己的心中還是無法釋然。
甚至在認出來顧臨安的那一瞬間，她剛剛好不容易忍下去的怒火又蹭蹭的冒了起來，一字一頓：“顧臨安！”
這三個字，幾乎是從言笙緊咬的齒縫間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的。
她感覺自己的眼睛都已經快要充血瞪出來了。
她的拳頭也捏的緊緊的，甚至還在微微作響。
要不是那個男人的槍還指著她，她此時說不定真的已經朝著顧臨安撲過去了。
顧臨安麵對著言笙的怒火，似乎是想說什麼的。
可是張了張嘴，又不知道說什麼了，最後隻輕輕歎了一口氣，什麼也沒說。
“那就把他送下去吧。”葉嘉靈揚了揚眼角，淡淡說道。
送誰下去？
言笙瞪向葉嘉靈。
葉嘉靈好似也感覺到了言笙的眼神，她驀地一笑：“我說過，如果我心情好，可以考慮放過天意。而現在我心情也還不錯。所以，讓臨安把你的孩子送下樓。”
如果是之前，言笙聽到這句話，或許她會高興。
可是現在卻並沒有那種情緒。
相反的，她的心裏卻十分沉重。
總感覺，葉嘉靈所做的一切，都是帶有目的性的。
葉嘉靈不會這麼好說話，真的就把天意放了。
可是葉嘉靈到底在打什麼主意？
“好。”顧臨安沒有再看言笙，答了葉嘉靈的話後，便轉身離開了。
葉嘉靈起身，走到了窗戶邊。
外麵已經亮了很多，至少，比之前亮很多了。
葉嘉靈將窗簾拉開。
光束從窗戶照進來，落在她的臉上。
“天亮了。”
言笙聽見她似乎這麼低低喃喃了一句。
她突然很想掏出放在口袋裏的手槍來，就這樣給葉嘉靈來一槍，完結了她的生命。
可是她也知道，在殺了葉嘉靈後，她自己也別想活了。
所以，她不能這麼衝動。
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響聲。
剛開始是分散的。
後來十分密集。
言笙束著耳朵聽了聽，陡然臉色一變。
那聲音分明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