鬱沉翌的臉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,整個包間裏的溫度都蹭蹭蹭的往下降,她的手背上鼓起一根根的青筋,玻璃渣子被狠狠的攥在掌心,尖銳的棱角紮破了手心的肉,鮮血順著手腕蔓延而下,在胳膊上爬行,嘀嗒一聲滴到地板上。
“沉…沉翌姐……”門前臉蛋清秀的少年,身姿有些纖細,脊背卻是挺得直直的,那一雙腿繃得緊緊的,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顆水靈靈的蔥,鮮嫩鮮嫩的。
他怯生生的低下頭,露出瑩白的修長的頸脖,低聲喊著鬱沉翌的名字,看起來像個軟軟糯糯的包子,十分好欺負的樣子。
砰的一聲,鬱沉翌順手就是一瓶酒朝著他的腦門給砸了過去。
“小嫩蔥”的身子下意識的晃了一下,身體本能的想要去躲開,但是他卻硬生生用腦門的把這一下給接住了。
酒瓶子在腦門上碎開,酒淋了他滿頭滿臉,白色的襯衫貼在身上透出他藏在衣服裏的肌肉。額頭上卻是被砸出來了一個口子,血緩緩地往下流。
“子棠,別動氣。”
看見來人,李斯宇也是一愣,見鬱沉翌動了這麼大的火氣,便連忙攔住她,“都是發小,子棠,當初那件事情小奶酪也知道錯了,算了吧。”
一邊李斯宇還一個勁的衝著文明軒使眼色,讓他快走。
文明軒卻是咬著唇,強著不肯動,咚的一下朝著鬱沉翌的方向雙膝跪了下來。一個金貴的小少爺,當眾朝人下跪,做到這一步也是夠了。
可是鬱沉翌的臉色沒有半分軟的,她冷冰冰的對著文明軒淡淡的說道,“文少爺,您這是做什麼?”
文明軒呡著嘴唇,一步一步的膝行到鬱沉翌的麵前。
這兩個人的事,旁的人已經不好插嘴了,李斯宇把頭擰了過去,拿起一個抱枕往自己臉上一蓋,裝死人去了。
問他為什麼不走?他也想走啊!可那是文家的小少爺,正從門口哪裏跪著膝行過來,他跪的是鬱沉翌,他李斯宇哪裏好迎麵從那裏走過去?
李斯宇他自閉的心都有了。
“沉翌姐!”
慢慢的離得近了,文明軒才看見鬱沉翌胳膊上那一道隱秘的血痕,他緊張得驚呼一聲,右腳登了一下,整個人向上越來一步,一下子就到了鬱沉翌的跟前,他緊張的捧住鬱沉翌的胳膊,順著看向她的手。
“沉翌姐,手……手鬆一下好不好……”文明軒的聲音有些顫抖,滿眼祈求的看著鬱沉翌,小心翼翼的探出指尖去想要去掰開鬱沉翌的手。
鬱沉翌看著文明軒的頭頂,手順著他的動作慢慢的鬆開。
文明軒看著鬱沉翌掌心的血心都一抖,也不怕玻璃會劃傷自己,直接就用兩根纖細的嫩生生的手指一塊一塊的去捏。
所幸鬱沉翌的掌心裏並沒有極碎的玻璃渣,文明軒稍微放鬆的吐了一口氣。
“斯宇,今個兒這事兒也談不了了,我們還是改日再聊吧。”
聽見鬱沉翌說了這話,剛剛還是和死屍一樣躺在哪裏一聲不吭的李斯宇立馬把抱枕一丟,拎著自己的外套就連忙跑路了,還貼心的把門給關上了。
“沉翌姐,我知道錯了~”文明軒像一隻小京巴狗似的眼巴巴的看著鬱沉翌的眼睛。捧著鬱沉翌的手仔細的擦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