於鈞霆第一次麵對病人覺得有些緊張,他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,盡管了解一些中醫手術,但林傑要怎麼開始他完全不知道。之前救治病人,早就治療方案成竹在胸,一切都按照心中所想進行,自然用不著擔心什麼……
他也已經很多年沒有當過別人助手,以他的資曆,也都是別人給他當助手,還未必有機會。
“需要麻醉嗎?”侯德江忍不住開口問道,他覺得就算是中醫手術,也應該需要麻醉。不可能每個人都能忍受剔骨療傷之痛……既然已經是助手,他就必須要做助手該做的事情……否則光是在於鈞霆麵前都過不去,於鈞霆的眼睛裏可是不揉沙子的!
光是用於鈞霆和他作為助手,他覺得林傑簡直可以吹牛一輩子,可沒有哪個人有這樣的待遇。
“這個當然需要,不過一般的麻醉可不行……”林傑一邊說,一邊動手將劉建國身上的儀器摘下來,這些在治療的過程中都可能會礙事。
“那還要專業的麻醉師……我可不行!”侯德江心裏已經開罵了,需要麻醉你倒是早說,要不是他說起來是不是打算還不用,連基本的流程都搞不清的醫者有什麼資格出手醫治。
他從一開始就看不起林傑,覺得這年輕人根本就是瞎胡鬧,此時更是這麼覺得!
雖然他可以充當臨時的麻醉師,但畢竟不是專業的,誰知道這家夥到底需要全麻還是局麻!
“麻醉師就不用了……於老,能借您的銀針用一下麼?今天走的急,並沒有帶銀針在身上!”林傑也不想詳細解釋什麼,他又不是在教醫術。
“當然沒問題……”於鈞霆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下來,臉上略帶一絲興奮。能夠看到林傑施針,那可是極其難得的事情,要知道這一位的針灸之術在他之上……他剛剛在針灸上有所突破,能夠看到高手施針,或許能吸收不少東西。
侯德江對此嗤之以鼻,不用麻醉師開口借銀針,難道指望用銀針來麻醉病人?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!要是銀針真的能麻醉病人的話,於鈞霆這個國醫聖手不可能不會的……
“監護儀要是去掉的話,就無法獲知病人的生理狀況,是不是可以……”侯德江對於林傑將病人身上的儀器摘掉也表示反對,就算進行手術,必要的數據參考也是很有必要的。
“那東西沒什麼用……”林傑隻是輕描淡寫說了一句,他從呼吸就可以了解到病人的情況。而且在某些環節進行當中,病人會暫時失去生命體征,但那絕對不是死掉,他怕於鈞霆指定的這個助手又嘰嘰喳喳未免太煩人了。
侯德江開始覺得林傑簡直就是在草菅人命,要是在治療過程中,病人忽然間有什麼意外,沒有監護儀的顯示根本無法得知病人的生理情況。可這家夥卻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,不太像是救治,而更像是謀殺……隻是這些話到了嘴邊卻沒有說出來,畢竟於鈞霆不會相信他。
於鈞霆也覺得有些不妥,但一想到林傑連把脈都沒有,就知道劉建國的隱疾……這可是連他都做不到,想必林傑身上肯定有某種特殊的技能,能了解到病人的情況。
他正想開口問林傑接下來需要做什麼,發現林傑已經開始施針了……
幾乎在一瞬間,他的目光就牢牢鎖定在林傑的手上,即便是這樣,他也很難看清楚對方的所有動作……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施針可以如此之快,手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殘影!
當然僅僅是快就算了,準確度也相當之高,每一針都向鎖定某一個穴位一樣……
取針、出針、紮針,連續十多針動作非常連貫,一氣嗬成,沒有絲毫拖泥帶水!
盡管他的針灸之術已經有所突破,但自認為根本比不上林傑,甚至相差很長一段距離……
施針快準穩,是建立在力道的掌控,以及對人體的穴位非常了解之上……每個人的穴位的位置都有些許偏差,畢竟人的身體有高矮胖瘦,不可能全都一樣!這需要長期經驗的積累才能做到,很難想象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,出針竟然能如此純熟……
要知道施針過程當中要是稍有偏差,可能對病人身體造成很大傷害……絕大多數中醫在施針的時候,都盡可能慢,紮準穴位,一旦出錯後果不堪設想!
比起於鈞霆的表情,侯德江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……這種速度簡直不是人能擁有,簡直跟亂紮沒有什麼區別,可那些銀針都落在穴位之上,沒有一根有偏差!他好歹也算是半個中醫,那些穴位都還認識,這簡直就是在進行一場表演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