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臧握在手的赤日炎鉞似乎受到了某種感應,之前的蒼涼戰歌竟是再度響起,歌聲由小變大,高亢撩人。
“九月秋涼兮四野飛霜…天高水涸兮寒雁悲傷…白發父母兮望穿秋水…稚子憶念兮淚斷肝腸…魂魄悠悠兮枉知所倚…壯誌寥寥兮付之荒唐…”
蒼涼戰歌這次並未喚醒一個文明,而是在講述一個不知發生在何年何月的故事。
戰歌聲抑揚頓挫,時低時高,仿佛可以勾住人的魂靈,讓其陷入故事之內,永久沉淪,不得脫身。
“哼!”
秦臧一聲冷哼,根本不受影響,但眸內,卻是閃過一絲訝異。
先前白滄虹一鉞斬出一個文明,他說過,對方並沒有發揮出赤日炎鉞真正的力量,是因為將赤日炎鉞發揮到極致之後,可以將人拖入那一個文明之內。
換句話說,白滄虹斬出的那個文明,衝出來的億萬兵甲,薄紗美人,綸巾士子,文武百官,至尊帝皇都隻是那個文明的一部分,卻並非那個文明的全部。
而將人拖入那個文明之內,所要麵對的,才是那個文明全部的力量,這也就是赤日炎鉞真正的威力。
而此刻,蒼涼戰歌之聲,便試圖勾住秦臧的魂靈,將他拖入那個故事內,或者說,是那個文明之內。
“難道自己這道印記已經成為了赤日炎鉞的器靈?”
秦臧目光閃爍。
要知道,即便是他萬古前留下的印記,也不可能發揮赤日炎鉞真正的威力。
因為要將這件神物發揮到極致,所需要的力量實在太過龐大,像白滄虹幾乎是抽幹了力量才斬出一個不完整的文明。
但凡事皆有例外,若是赤日炎鉞的器靈,寄居於內,水乳交融,本身便是赤日炎鉞的一部分,卻是足以重現一次赤日炎鉞的極致力量。
不過這一次之後,即便是器靈也必受重創,甚至可能就此消亡,不複存在。
“放下它。”
那劍峰頂端之人的聲音響起,還是之前那句話,是讓秦臧放下赤日炎鉞。
“做夢!”
秦臧冷冷回了一句,旋即一躍至金身頭頂,心念一動,八千巨手盡皆合十,無數雷霆湧動而起,聚成一個碩大的‘封’字。
那杆赤日炎鉞,便被秦臧丟入這個‘封’字中間,暫時將之禁錮。
金身封禁!
除非附在秦臧身上的九馭聖人身死隕滅,否則這尊八千隻手,八千隻眼,八千隻腳的金身不毀,則禁錮永不消散。
“我可不記得有什麼印記留在赤日炎鉞之內,似乎還成了赤日炎鉞的器靈,如若不弄明白我心難安!”
秦臧目光灼灼的盯著那劍峰上之人。
他如今有九馭聖人附身,太古神宮在側,如此強大的力量,足以撥開眼前的迷霧。
“你這是在逆勢!逆天下大勢!”
那劍峰頂端之人眉毛陡然一豎。
這是他從赤日炎鉞內出來以後,第一次這般聲色俱厲。
“逆天下大勢?”
秦臧忽然瞥了一眼被鎮壓的白滄虹,冷笑著:“此人與陰暗之輩合謀,被他們害死的冤魂何止億萬,你乃赤日炎鉞之靈卻甘為其驅使,也敢說我逆天下大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