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的身形,則是踏著橋麵,一掠而出,飛入其中,然後一切變得真實起來,飛雪之涼意,寒風之嗚咽,以及“伐蠻山脈”內傳出的獸嘯之聲。
所見所聞所感,不再是歲月中的畫麵,而是一個真實的世界。
“有人。”
秦臧目光一掃,便見到兩道身影從“伐蠻山脈”內飛掠而出。
一男一女,看模樣打扮,二人似是夫婦,男人肩抗著一頭剛獵殺的野豬,女人抱著一個嬰兒。
“淩郎,我們在這冬日撿到的女娃兒,不如就叫她寒兒吧。”
“好,寒兒,跟我姓的話,就叫淩寒兒,希望她長大的時候,天下已經太平了,不用再像我們一般東躲西藏,惶惶不可安生。”
“淩郎,我聽說有個叫秦臧的強者,剛剛建立一個大宗門,正聯合天下人族勢力,準備掃蕩蠻夷,要不我們就去投奔他。”
“再等幾年吧,我們人族積弱已久,而且還各自為戰,一直被諸族欺壓,也不知那秦臧能不能成事。”
夫婦二人行走如風,顯然都是修者。
不過他們修為並不高,即便近在咫尺,依舊察覺不到秦臧的存在。
秦臧卻是聽到了二人的對話,手掌一揮,便在斷裂的神橋橋頭布下一個陣法結界,不管是誰,隻要接近陣法結界,就會被他感應到。
“淩寒兒,這名字,是巧合麼?”
秦臧微微皺眉,但還是身形一動,無聲無息的跟了上去。
沒過多久,便跟到了一座木屋前,隻見女人抱著嬰兒走入房內,男人則在屋外處理獵來的野豬。
“轉!”
看了一會兒,秦臧雙手結印,周身偉力激蕩,時間隨之飛速運轉,讓得他眼前所見景象,仿佛快進一般上演。
他是未來人,隻需以偉力運轉規則,即可讓這過去的歲月在瞬間流逝。
之所以這麼做,是因為他想看看,那名為‘淩寒兒’的嬰兒長大後的樣子。
春去夏至,秋臨冬來。
轉眼間,十三載過去。
那名為淩寒兒的嬰兒,已經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。
少女眉眼如畫,眸似點漆,天生不懼嚴寒,即便是冬日,依舊赤足踩雪,笑如銀鈴,仿佛一抹陽光。
但世間的美好總是短暫,沒過多久,少女的養父被一頭巫蠻踩死,養母也被一口吞吃,所住的木屋變成一片廢墟。
少女躲在地窖裏,透過縫隙,目睹了一切,嬌軀顫抖,淚水直淌。
因為少女體質特殊,那頭巫蠻並沒有發現她的存在,如山般的身軀,震動大地,登天離開。
過了很久,少女才爬出地窖,哭的昏死過去好幾次。
然後,少女臉上的陽光不見了,沉默寡言,冷得像冰晶,她找來兩塊木頭,刻上養父母的名字放在懷裏,帶著仇恨遠去。
“是她。”
“淩寒兒,原是她養父母給她取的名字。”
“但這個名字,她卻給了萬古後自己最疼愛的徒兒。”
“這名字的背後,是簡單的懷念,還是說也隱藏著別的辛密呢。”
秦臧望著少女遠去的背影,悄無聲息的追了上去。
過去的已經過去,他沒有出手救少女的養父母,是因為改變過去是大忌,尤其是這種涉及到一個人命運轉折的大事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