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城堡,也不是教堂。
而是……孤兒院。
這出乎我們的意料,不過卻感覺離我們想要知道的真相更近了。
那老板繼續介紹說,南柳鎮是發展社會福利先進城鎮。不但有個規模較大的老年公寓,還有就是這個孤兒院。據說有很多大領導都來視察過。
廖光明若有所思,又問老板:“那個孤兒院裏麵有多少孩子?”
老板點點頭:“有多少孩子我們不清楚。反正在這方圓幾百裏,就這麼一家像樣的孤兒院,有很多外地的棄嬰啊、殘疾嬰兒啊,孤兒什麼的都送到了這裏。還有很多孤兒陸續被領養走,出出進進的,我估摸著怎麼也有幾十個吧。”
“那裏接受社會捐贈嗎?”廖光明接著問道。
“接受。每逢年節,很多社會團體都會來這裏慰問老年公寓和孤兒院,平時也有不少好心人買了東西送到這兩個地方去。現在的社會啊,雖然不如我們那時候,但是總歸好人還是多啊……”老板有些上了年紀,多愁善感,一邊說著,一邊發著感慨。
我們無意聽老板吐槽,付了錢就離開了餛飩店。
我剛邁出店門,就看到餛飩店前麵的街道上,來了兩個人。這兩個人看著十分獨特,想不注意他們都不行。
因為他們一大一小,大人坐在一輛四輪的平板車上,腿似乎是殘疾的,以一個奇怪的姿勢窩在身下,上身無力地躺在平板車上,眼睛半睜半閉,看著十分痛苦。而那個小孩,看著也就七八歲的樣子,是個小男孩,他的腿腳也不好,走路一瘸一拐,而且一隻胳膊也吊著,在胸前晃來晃去。他用繩子套在身上,拉著那輛平板車順著街道往前走。
這條街道在南柳鎮來說,也算是一個相對繁華的路段。他們一大一小經過之後,立刻引來了圍觀。
有人在一旁議論:“這父子倆太可憐了,老子癱瘓了,又得了重病,老婆也跑了。孩子的腿也被石頭砸了,天天拉著他爹在鎮上討飯。”
說話間,那父子倆就停在了街口的位置,孩子拖著殘疾的腿,跪在了地上,麵前放著一個盒子。
有很多人過去,往那盒子裏扔錢。每每有路過的,看到這一幕,大多會扔上塊八毛的。我看著孩子可憐,也從兜裏掏了五十塊錢,過去扔在了盒子裏。
那孩子仰頭看了我一眼,往下磕了個頭,說了聲謝謝好心人。孩子說這話的時候,表情很木訥,也看不出高興,也看不出有什麼痛苦,顯得很呆板。
我擺擺手,問廖光明你不獻下愛心啊?廖光明冷冷一笑:“我自己都是個窮人……誰來救濟救濟我啊?”
我看著廖光明,心裏很不痛快:“你摳門也罷了,別說風涼話好不好,你要是窮人,那我算什麼?”
廖光明也不跟我抬杠,直接拉著我離開了那裏。去了附近一家糧油店。在裏麵買了很多米、油、麵等一些日常必需品。看著東西實在太多,最後又雇了一輛車。
我問他買這玩意幹啥?廖光明一笑:“你不說我摳門嗎?我就大方一回,咱們去孤兒院慰問啊,不拿點見麵禮,怎麼能見到相關的人?我想先見見孤兒院裏的人和孩子,看看能不能看出一些問題來。”
我點點頭,不得不佩服廖光明心思縝密。拿了這麼多的東西去,孤兒院的一些重要的人也該露麵了吧。
我們跟著車,一路去了那座孤兒院。
現在是白天,視線很好。離得很遠,我們就看到了孤兒院那獨特的建築。建造這孤兒院的時候,設計者真的是煞費苦心,看到了那城堡,就像是到了童話世界一樣。
來到孤兒院,我特意留意了一下,這裏的環境還算清靜,距離鬧市區有一段距離,所以來來往往的幾乎沒有什麼人流。而且我發現距離孤兒院不遠,就是萬寶小區的外牆。
廖光明的法子真的很管用,我們來到孤兒院,說明了來意,順利得到了院長的接見。院長叫冉鴻翔,是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,西服革履的,顯得很斯文。
我們說是代表社會熱心人士,特意來慰問孩子們的,冉院長很高興,連聲說著客氣話和表示感謝的話。不過他說話,雖然表現的很有誠意,但是總有一種讓人不太舒服的感覺。後來我仔細回味了一下,終於知道為什麼會不舒服了。
原因就是這個冉鴻翔,說的都是官話,麵子話,跟領導做報告似的,咬文嚼字。而我平時所能接觸到的最大領導就是我們學校的係主任了,不常聽這種話,當然會覺得不舒服了。
不過這冉鴻翔對我們倒是很熱情,領著我們在孤兒院裏轉了一圈,並介紹了現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