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越掙紮,老劉頭掐得越緊。
廖光明甩著銅錢劍在老劉頭的後背拚命抽打。但是老劉頭像是認準了我似的,受著打,掐著我卻一點也沒放鬆。
我胸悶氣緊,感覺眼珠子都快曝出來了。
我心裏暗暗埋怨廖光明,娘的你手裏的家夥事不好使,你趕緊換家夥啊?那個破銅錢劍根本就是傷不到老劉頭,這老劉頭有點不對勁啊。
好在廖光明及時醒悟了,他見銅錢劍無法救我,連續從包裏掏出符紙啪啪在老劉頭的額頭上、後心上貼了下去。
結果符紙對老劉頭來說,跟貼上了衛生紙也沒啥區別。
廖光明一跺腳:“不應該啊,這符紙是鎮屍符,沒理由沒效果啊……”
我心裏一頓罵,都這個時候了,你就別再糾結這個啦。
我這時被老劉頭掐得感到一陣眩暈,感到頭部的血一起往上湧,全都聚集到了額頭上,有種血液將腦袋爆破噴薄而出的感覺。
“我×你媽的……”廖光明爆了一個粗口,轉身鑽到旁邊的樹林去了。
我看著他跑進樹林,心說這貨不會跑了吧?但是一想不至於,果然不一會就看見他拎著一截鵝卵粗細的棒子回來了。
那應該是一截沒長成的小樹,不知道被誰給弄斷了。
廖光明抱著小樹的樹幹來到老劉頭的身後,使出全身的勁掄起棒子砸向老劉頭。
我心裏暗暗叫苦,心說這下可完了。老劉頭是屍變啊,他能怕棒子嗎?
沒想到廖光明這鵝卵粗的棒子砸在老劉頭的後背,我就發現有東西從老劉頭的後背順著他的身體掉落,嘩啦嘩啦的。
廖光明連砸了三下,那東西掉在老劉頭的腳下,也掉了一堆。
而廖光明這一頓劃拉把老劉頭身上的壽衣也打碎了,露出了整個上半身。
這個時候我驚愕地發現,在老劉頭的身上,糊滿了黑色的泥巴,不見稻草的影子。除了那個腦袋,整個身體就像個泥胎。
而剛剛掉落的,就是老劉頭身上的泥巴。廖光明的這個蠻招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,老劉頭如果再不放手,身體估計就被打散了。
老劉頭依然是麵無表情。但是謝天謝地,他終於手一鬆,我直接就跌落在了地上,而老劉頭轉身去抓廖光明。
我捂著喉嚨一陣劇烈地咳嗽,喘了好一會,狀況才算有所緩解。
而廖光明不敢與老劉頭正麵衝突,隻能邊打邊退,在這片山穀裏和老劉頭玩貓做老鼠的遊戲。
我咬了咬牙,轉身進了廖光明剛剛進過的樹林。
結果我發現那樹林裏有很多被砍倒的小樹,樹葉都已經幹了,看來砍倒有一段時間了。
我懷疑是老劉頭下葬的時候有人砍的,管不了許多,我也抄起一根鴨蛋粗細的棒子,衝出了樹林和廖光明雙戰老劉頭。
老劉頭雖然凶狠,但是動作看起來不太靈活。我們倆你一棒子我一棒子打在老劉頭身上,將他身上的泥巴一塊一塊打落下來。
在泥巴脫落之後,從老劉頭的身體上就露出了稻草的痕跡。
原來老劉頭依舊是稻草做的身體,隻不過在稻草上摻了泥巴,所以顯得更加堅固些。
我記得在我小的時候,家裏條件不算太好。爺爺經常領著爸爸弄些稻草,和些泥巴來壘牆,甚至村裏還有用泥巴摻著稻草蓋房子的。所以看到老劉頭的身體,倒是沒那麼吃驚,隻是奇怪是誰把他的稻草身體弄成這樣的。
此時老劉頭的身上被我們打得破爛不堪,身上的泥巴掉落了大半。
而就在這個時候,突然不知從哪傳來了嗡嗡的響聲,近在咫尺,卻看不到是從哪發出來的。
我正納悶,就聽到廖光明突然喊了一聲:“不好,快退。”
我一個愣神,但是聽廖光明喊得急,我也緊忙隨著廖光明連續退開了四五步遠。
再看從老劉頭破開的身體裏,飛出來無數隻那種我們見過的墓蟞。
那嗡嗡的響聲,就是墓蟞集體振翅發出的聲音。
墓蟞從老劉頭破開的身體裏魚貫而出,圍著老劉頭的身體不住地盤旋。
多虧廖光明提前預知了,不然我們站在那裏剛好會被那些墓蟞攻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