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廖光明對視了一眼,趕緊追了上去。
我朝著後麵招了招手,赫連雙開著車也拐上了那條小路。
那條路和我們剛剛走過的馬路截然不同,不但很窄,而且崎嶇不平。
我往那路的盡頭看了一眼,發現前麵黑咕隆咚的,沒有一點光亮。
前麵能看到的隻有那盞孔明追魂燈,發出微弱的藍光,還在一點一點朝著那黑暗之處飄了過去。
而此時,赫連雙的車也從後麵開了過來,那車燈隨著車子的顛簸,上下晃動著,但是依然照亮了前麵的一段距離。
我通過那車燈的照明,發現孔明燈飄去的地方,好像是一處工地。
在白天我們來到開發區周圍轉圈的時候,發現了好幾處正在開發的工地,有些樓體已經起到一半了,有的工地才剛剛開工。
而孔明燈飄去的地方,應該就是我們看到的其中的一處。
就在我正準備接著跟著追魂燈往前走的時候,廖光明一把就拉住了我。隨後他衝著身後的赫連雙打了個手勢,車子也停在了我們身後不遠的地方。
赫連雙跳下車子,領著雪花斧跑了過來,問道:“怎麼了?”
廖光明示意我們低聲,他指了指前麵。
這時我發現那追魂燈在空中飄著,飄到那片工地的上空,突然像是被什麼擊落了一樣,從空中直線跌落了下去。
我隻看到那藍光一閃,就消失在了視線之中。
“怎麼回事?那裏是……”我低聲問道,那燈消失得太迅速了,顯然那裏出現了意外的情況。
與此同時,我感覺到從工地那邊不時傳出陰風的呼號。
“好像找到地方了。”廖光明的一句話,讓氣氛頓時就緊張起來了。
廖光明招呼我們伏下身去。
在這工地的周圍布滿了雜草,借著月光我們發現,這工地周邊的草,都已經變黃變枯了。這和現在的季節和溫度並不合拍。
看著那層層的枯草,我突然感覺到一陣淒涼,後背不自覺地冒出了冷汗。
“看到了吧,這些草常年受陰氣的侵染,已經發生了變化。我估計那工地已經荒廢很多年了,白天我們經過這裏的時候,我就感覺到心跳加快,當時就心存疑惑,沒想到還真的是這裏。也不知道是誰看的風水,在這裏開發房地產,能幹起來才怪。”廖光明低聲說道。
的確是這樣,如果那裏真的是華勇營的大本營的話,是華勇營的軍士魂魄聚集的地方,怨氣衝天,在這裏開發,怎麼可能不出事呢?
隨後廖光明讓我們伏著身子,朝那工地的周圍觀察。
我們的目光放到距離地麵一尺半左右的高度,我發現在那個高度,有一層霧氣在縈縈繞繞,任憑風吹,也不散開。
那層霧氣好像圍著那工地繞了一圈。
我知道一般陰氣重的地方,普通人通過這個方法是可以看到霧氣的。這種離地一尺半存在的霧氣,有一種說法叫做半塚氣。
因為那種霧氣就跟從墳裏發出的那種氣體差不多,如果在這種半塚氣裏呼吸久了,就會中毒並產生幻覺。
廖光明摸出幾枚雞屎白,遞給我們。為了自保,我們不得不忍著惡心含起了雞屎白。
我們趴在那些枯草之中,靜等了十多分鍾,在這期間我們都沒有說話。但是也沒聽到工地那邊有什麼聲音。
就在我們準備再往前湊一湊的時候,我突然聽到了一陣整齊劃一的聲音。
“咵咵咵……咵咵咵……”
聽那聲音好像是隊列在行進而發出來的腳步聲,在隊列訓練的時候經常能聽見。
廖光明輕輕指了指工地的方向,似乎認定那聲音是從那個方向傳過來的。
那隊列行進的聲音一直在繼續,廖光明摸出那瓶母牛眼淚,低聲說道:“這母牛眼淚的效力能保持兩個多小時,我們爭取在兩個小時之內解決問題。”
我苦著臉,心說這是我們說什麼時候解決就什麼時候解決的事嗎?
我和廖光明各自抹了一點在眼睛上,而赫連雙第一次抹這東西,看我們抹完之後,她才學著我們抹在眼睛上,隨後比較好奇地到處去看。
眼睛裏抹上了牛眼淚之後,變得清涼無比。
同時眼前的那種黑暗,緩解了許多,我們的視線也能看出去很遠。
這時我發現在那片工地上,一切場景都變了。
這種變化,簡直是翻天覆地的。
我明白現在看到的,就是那些鬼魂所看到的一切,是他們生活的場景。
而我們看到的場景,似乎把我們帶回到一百年前的那個時代。